发狂的公牛发现四周被限制,根本无法乱跑,于是它沿着甬道,带着身后一万头健硕公牛,顶着利刃冲过火把照亮的半个甬道。
此刻,最后一支敢死队在甬道中间的宽处被杀死。
茹建宁领着大部队终于看到了光亮,哈哈大笑起来:“冲过去!冲过此处,我等就赢了!入城之后,十日不封刀!”
“吼!吼!吼!”
激动的将士们毫无顾忌的嘶吼,反正阻碍已经没了,只要冲过去他们就能抢到好东西!
发财了!
要发大财了!
一个个辰国士兵血红了双眼,争先恐后,毫不犹豫的朝前冲。
突然闷雷一样的脚步声让茹建宁心头一紧,慌忙喝道:“结阵!刀盾兵向前,长枪兵居后,给我挡住骑兵!”
是的,茹建宁认为这是骑兵,或许只是骑兵。
“啊啊啊!牛……”
“啊!”
甬道的另一端此起彼伏的惨叫,中间夹杂着令人疑惑的单词。
牛?什么意思?
就在茹建宁困惑不解时,甬道上的火把被突如其来的风卷得摇曳,影影幢幢之间,健硕的公牛嘶鸣冲了出来,挡在它面前的一切犹如薄纸,轻而易举的洞穿,撕碎。
真正的奔雷啊!无人可当!
“怎么会有牛!挡住啊!”
茹建宁怒啸,挥剑下令,数百刀盾兵死死钉在原地。
嘭!
挡住了!
茹建宁心头一喜,但下一秒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发狂的牛速度已经太快,身高体重将近一吨的它们冲刺之后,犹如小卡车轻而易举的将刀盾兵撞死,面对危机牛们挑动角上的利刃,像极了黑甲重骑的屠戮。
无力感用上心头,恐惧充斥了大脑,茹建宁跑了。
毫不犹豫!
在恐怖的牛群面前,他根本不觉得有任何阻挡的胜算,只有跑出去才能活命!
“给本将军滚开!”他一刀杀死了挡在退路的人,结果没跑两步又被挡住了。
“死!死!都给我死开!”
怒吼呵斥都没用,甬道内往后退,甬道外的往内挤,辰国已经乱了。
哪怕外边的何静如何约束,还是乱。
看的心烦了,他只能稍微收拢万余兵马退后点。
突然甬道口猛地炸开,原本拥挤的人流一下失去阻碍,踉踉跄跄摔了一地。
“发生了什么?”何静茫然看着。
夜色渐浓,看得不是很清晰,只是奔腾如雷的脚步声让他色变:“不好!这甬道是陷阱!是重骑兵!”
作为重骑兵的使用之人,何静太清楚重骑兵的威力了。
“快!鸣金!立刻向我靠拢!”
何静当机立断下令,鸣金收兵的声音顷刻响彻城外,原本热切的士兵脑袋稍微清醒,大部分开始跑,只有一切还不停冲。
“架盾!挡住……”
何静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本他以为的重骑兵出现在他视野内,一头头尾巴燃烧,吃痛的疯牛咆哮,在头牛疯狂甩动脖子,想要将扎在牛角上的人甩下来的动作之下,越来越快!
“是牛!散开!都散开啊!”
从传令到有动作要时间的,等到命令传达,牛冲已经撞上来。
一下将他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万余人防线,轻易撕扯成碎片。
头牛也终于将角上的人甩下来,正好摔在了何静面前。
这人胸口被利刃直接洞穿,鲜血已经流尽,面露惊恐,死不瞑目!
定睛一看,何静面色沉痛:“茹建宁!该死!贪功冒进,该死啊!”
可怜茹建宁直接被扣下一口大锅,但他已经死了,说不的话。
只能任由何静来推卸责任。
城楼上。
宇文昊目睹了一切,哈哈大笑:“点火!擂鼓!吹号!全军出击!今日,我靖国赢了!赢了!”
火映射黑暗,让城上亮如白昼。
鼓声隆隆,号角吹拂,硕果仅存的最后步卒,也从城上放下云梯,直接抵达平台,汇聚成一支支小队,开始斩首获功了。
何静不甘,愤怒,却徒呼奈何。
甬道内冲出来的骑兵,打上了一杆旗帜,为首冲锋的杨定看着犁庭扫穴过后的战场,哈哈大笑:“火牛阵已成,接下来你我打扫战场,先杀何静!一路北上!光复南疆!杀!”
皇帝纵马,挥刀前驱,挡在身前的慌乱跑动的辰国士兵,被他一刀斩了脑袋。
连杨定这个皇帝都如此生猛,其他人能差?
一万轻骑扭成一股绳,直扑何静的大旗下。
何静吓得怒吼:“撤!撤退!退回大营!”
他被亲卫拥趸逃跑,奈何手下兵马早已疲敝,哪能跟养精蓄锐一整天的杨定相比?
何静的亲卫被冲垮,回转战马之后,骑兵们纷纷转过头来,逼得何静无奈,只能朝着北面跑。
“何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杨定哈哈狂笑,顿时全军跟着一块吼出声,吓得何静只剩下亲卫护卫,其他士兵早已四散。
败了!彻底败了!
何静无比绝望,身躯颤抖差点就从马上坠落。
眼前的杨定,哪里还是那个天字号纨绔?
分明就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主儿。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你不能杀我!否则辰国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何静歇斯底里怒吼,但他的马速度一直不慢分毫。
“笑话!今日你三十万大军全丢了,回到辰国,辰皇能放你了?”
杨定讥笑一声,指挥队伍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