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前方的院子:“那就是素娥的住处,上歌姑娘自己进去吧。”
“你不去?”上歌傻了。
离止笑道:“新人在成婚的前三天,是要避嫌不见面的。你就别难为狼王了,我陪你过去。”
狼王哈哈大笑,倒也放心地转身走开。
离止领着上歌走进院子里,那素娥已经听到了狼王的笑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见院中站了两个陌生人,她惊叫一声,转身跑回了屋子里。
离止嘻嘻一笑:“新娘子想见新郎官被我们发现了,上歌儿,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他转身要走,上歌却拽住了他:“你不是说有热闹可瞧么,热闹在哪里?”
离止神秘兮兮地笑道:“热闹当然是有,不过得明日。今日你就陪着新娘子吧。”他左右看看,凑近上歌的耳边小声说:“我听说这新娘子也是个妙人,你那攻受的那一套,她似乎也颇有些兴趣,你会跟她成为好朋友,也不一定。”
上歌双眼放光,连连点头。
离止目送她钻进屋子里,等了一会儿,见里面开始传来笑声,才低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开。
她闷了这许久,也该有些事情,是能让她开怀笑一笑的。
屋子里,上歌跟素娥两人已经并排躺在床上,正满脸红晕兴奋地交流思想:
“跟你来的那个帅哥,看起来温和儒雅,可我怎么感觉到一股子的寒气?依我看,他一定是腹黑攻吧?”素娥两眼贼兮兮地瞧着上歌。
上歌托着下巴想了想,点头同意:“我离止哥哥当然是攻,腹黑么……我没觉得他很腹黑,不过离止哥哥很霸气很毒舌,青丘大荒谁都怕他!”
“他跟谁最配?”素娥说。
上歌立即斩钉截铁地道:“我原先瞧着觉得崇恩圣帝跟他很配,不过后来觉得,能跟离止哥哥相配的受,还没有被我开发出来。”
素娥便傻了傻:“可惜,如此美男,若是沦为异性恋,就太可惜了……”
离止走了没几步,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忍不住抖了抖。回头看去,那院子门关的严严实实,想来肯定是里面的两人在编排自己。他摇了摇头,送她来这里,就知道了一定是这个下场,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狼王似乎也知道,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侄儿,看开些!”
他早就被编排成习惯了!
离止笑道:“没什么不习惯的,她爱咋滴就咋滴。我养的,我惯她,我自豪。”
“好!你果然比你爹更有责任心,我喜欢!”狼王拍着他的肩膀,挑了挑眉:“蛇王新送我几坛子满月香,一起去喝几杯?”
“有何不可?”离止一拍即合。
他二人各自玩乐,不觉夜深人静。离止多喝了几杯,夜风吹来,头晕呼呼的。身边狼王醉得人事不省,嘴角兀自含着笑意,好梦香甜。离止便起身,他惦记着上歌偶尔也好一口酒,这狼王的满月香倒是满口盈香,便拿了一坛子,去找上歌。
上歌跟素娥玩得累了,纷纷睡去。好梦正香,忽然被离止摇醒。
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把她弄出了屋子。
院中有条长廊,直通西厢,他拉着上歌坐在那里,把酒递给上歌。
上歌接过来闻了闻,却没有立即喝,忧心忡忡地问他:“这酒,喝了不会热吧?”
离止一愣,随即想起她上次喝多了桃花酿,身体不舒服。他就笑了:“这是蛇王酿的好酒满月香,夜晚喝起来滋味尤其妙,快喝吧。”
上歌便拍开泥封喝了一口,的确不俗。
她想了想,却没有立即喝,重新封起来扔到须弥芥子袋里,才道:“离止哥哥,你这么晚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喝酒吗?”
“嗯。”离止话今夜出奇的少。
上歌见他站起来,还以为他有话要说,离止却没有说话,他翻身跳出廊外,那旁边长有一丛繁茂的芍药,这会儿芍药花开,倒十分繁盛。他精挑细选,栽了一朵漂亮的,随手插到了上歌的发鬓里。
上歌张了张嘴,一句话卡在了喉咙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涌入了心间。
离止似乎嫌弃插得不够满意,捧着她的脸细细的瞧,又整了她的鬓发,才摸着她的脑袋笑道:“很晚了,去睡吧。”
“嗯。”上歌脸色微红,心中突然舍不得起来。
她抬头想对他说句什么,离止已经低下头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他直起身来,笑着说:“上歌儿最美。”
他笑的时候,月光落入了他的眼睛,神采奕奕的样子,像月光下的曼莎珠华灿烂,更像离月宫后山的宝石那边夺目。
上歌呆呆地瞧着他转身离去,心,忘记了跳动。
半晌,她才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眼中失神,自己低低呢喃:“上歌儿,你真是要疯了。”
一定是疯了,才会对离止哥哥越来越把持不住!
她行尸走肉一般地回到屋子里,精神恍惚地坐在床边,才发现素娥已经起来了,正双眼发光地瞧着她。见她进来,她就乐呵呵地环着她的肩膀,大咧咧地道:“快说,你离止哥哥到底是不是你哥哥?”
上歌给她绕晕了:“离止哥哥当然是我哥哥。”
“你情哥哥吧?”素娥毫不客气地戳她。
上歌张了张嘴巴,想反驳,但手却不由自主地摸上了鬓边的芍药。赠以芍药……这各种的含义,还有人不明白吗?
素娥也瞧见了芍药,她拐了拐上歌的胳膊,笑眯眯的:“怎么,心上人送了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