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波从来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无论是对白道还是黑道,都是抱着以和为贵的态度跟他们相处,当然,笑里藏刀的在背后玩手段,这种事也是陈海波最爱干的。
可以说,陈海波很少有跟人当场翻脸的情况,更从未有过跟白道闹得这么僵的时候。
但这也不能怪陈海波的脾气太差,说真的,他是真忍不下谢厅长他们了。
虽说第一监狱不属于陈海波的管辖范围,可谁都知道,这地方应该由他说了算,这是一开始就定死了的,连一些中央的人都对这事点过头了。
现在姓谢的一脚踩了进来,不光对监狱有了动作,还鼓动黑道,开始围剿服刑犯小东北,这是当我不存在呢?!
本来陈海波还能勉强压住这股子火气,但在谢长安的这一番刺激下,他忍不住了,特别是想起往常谢厅长跟李书记对自己的处处为难,他觉得吧,自己不该给他们留面子了。
妈的,你们算个屁!
感情原来给你们脸了,你们现在就要蹬鼻子上脸了?操!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谢厅长听完了自己儿子的讲述,表情有些凝重:“他让你来问我,敢不敢像你这样跟他说话,是不是?”
“嗯,他就是这么说的。”谢长安咬牙切齿的说道:“姓陈的是真不要脸了,他以为他是谁啊?!!这里不是北京!!是海城!!!”
看着谢长安歇斯底里的表现,谢厅长失望的摇了摇头。
“他说的没错,我还真不敢跟他说这样的话。”谢厅长叹了口气:“你还是不适合待在这里,回党校吧,好好学点东西再回来。”
“爸!!我.......”
谢厅长猛地抬起手,把杯子里的热茶全泼在了谢长安的脸上,然后慢慢把杯子放在桌上,平静的说:“你真的是有点让我失望了,长安,我觉得你不笨啊,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到你成年之后,怎么就越变越蠢了呢?”
谢长安捂着脸,浑身颤抖的看着谢厅长,不敢说话。
“还好啊,姓李的没孩子,要不然你迟早被人踩下去。”谢厅长冷笑道:“你仔细想想,你现在的能力有多强?不说别人,你能玩得过小东北吗?”
“他斗不过我。”谢长安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不是有人保他,他早就死了。”
“没错,他在没人保他的时候,肯定斗不过你,但那时候你却没有先下手为强,也没有赶尽杀绝,所以还是算你输了。”谢厅长冷冰冰的跟谢长安说着:“我教过你的东西,你是不是都给忘了?”
谢长安一言不发的摇了摇头:“我都记着呢,一点都没忘。”
“那么你当初为什么不对小东北下手?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你忘了?”谢厅长笑了起来,苍老的脸庞上布满了杀气,眼神变得危险:“就因为那个女人?扑街仔!你脑子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谢长安苦笑着不说话了。
“废物。”谢厅长面无表情的指着房门:“滚,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有能力了,什么时候再给我打个电话,如果你敢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从党校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别以为谢厅长是在开玩笑,他说要打断人的腿,那就是真的会下手,不是说笑。
谢长安在十五岁那年,就尝过被打断腿是个什么滋味,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当然,他也从那件事里明白了一个道理。
千万千万不要跟自己父亲对着干。
谢长安如果真的坏了一次谢厅长的大事,那么他毫不怀疑自己的父亲,会杀了自己泄愤,哪怕他平常表现得很宠溺自己。
“你们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谢厅长微微闭着眼睛,靠在了椅子上,跟电话那边的人说:“这事如果你们办不好,我就得办了你们,知道吗?”
“谢厅长,您放心,我们已经把人塞进苦窑里了,关系也打通了,就等着机会动手呢。”
“嗯,那就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好的,事成之后,我们立马通知您。”
既然陈海波要跟自己斗,那么自己也不能让步啊,起码得在海城白道上,好好整一次陈海波才行,否则以后谁还会听自己的?
想要让某些人站在自己的队伍里,那就得给他们安全感,如果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斗不过陈海波了,恐怕队伍的流失速度会超出自己的想象吧。
在第二天的早上,二哥被富贵叫醒了。
“有人点名要来咱们这个房。”富贵低声说道:“您不起来看看?他们马上就到了。”
“谁啊?”二哥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继续睡着,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让他们滚犊子,就说咱们这房满员了,要是他们不滚,你就动手让他们滚。”
二哥没睡醒的时候,脾气一向很差,而且脑子比平常迷糊很多,所以他当时并没有问富贵这事的细节。
听见二哥这么说,富贵马上就乐了。
“他们可都是咱们社团的人啊,这也让他们滚?”富贵嬉皮笑脸的问道。
“让他们滚犊子,这里没空位了,叫他们住隔壁去。”二哥紧紧的抱着被子,咂了咂嘴:“再闹我睡觉,我可就骂人了啊。”
就在这时候,牢房里忽然响起了一阵笑声。
“老大,我还没进你这个门呢,你就让我滚犊子?不合适吧?”
在听见这声音的那一瞬间,二哥直接诈尸般的坐了起来,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