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官们拜见了之后,地方官也赶了过来,河州刺史是一位四十岁的人物,圆脸,细眉细眼,山羊胡子,身体显得很壮硕,其微急步的率众到了纪王面前。
“臣河州刺史赵工,恭迎纪王殿下。”河州刺史非常恭敬的大礼拜见,后面的官员也纷纷起礼随拜。
“赵大人免礼,各位免礼。”纪王微笑回应。
刺史为首的众官员直腰,陆七的眼睛却是看着河州刺史的后面,一文一武的官员,那个文官也在偷眼看陆七,文官年有四十,生的五官端正,肤色润白,气质明显文雅。
四目相对,文官随即低眉,陆七却是扭头开口道:“殿下,臣想与河州长史说话。”
纪王听了点头,陆七走前一步,向那个文官起礼道:“请问是萧大人吗?”
文官看了陆七,陆七的直接让他很是意外,他微怔后,起礼恭敬道:“下官是萧知礼,拜见大将军。”
陆七却是回礼道:“萧叔叔客气了,天风应属晚辈。”
萧知礼听了,眼睛怔视了陆七,迟疑一下欲言又止,陆七一笑,抬手摆了一下,立刻有近卫送来一件狐皮内袍,陆七接了,走前送到了萧知礼面前。
“天风知道萧叔叔在了河州,就备了件礼物。”陆七手托狐皮袍,微笑说道。
萧知礼低头看了狐皮袍,忽伸手接了,声音低沉道:“谢谢。”
陆七微笑点头,身一转走回了纪王身后左侧,周围的人看了,自然是对河州长史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尤其是河州刺史和都尉,都是暗暗吃惊,他们是周国北方官员迁任的,对南方来的萧知礼根本是视同无物,好在萧知礼木头似的自个闲着,所以也没有人难为。
接下来,刺史请纪王和陆七去往府衙,驻军的高级将官也在纪王的招呼下随行,一起去了河州府衙。
等到了府衙一看,还别说,河州府衙建造的还算大气,占地也很广,这座府衙事实上是夏国建造的,很多地方都是党项贵族的府宅风格。
进入了宽敞的大堂,纪王做去了案后大位,陆七坐在案前左首位,往下是驻军将官依次坐了,对面则是刺史为首的地方官。
“诸位,本王来河州,并非奉了朝廷命令巡抚,而是自己想来河湟看看,另外也想了解一下吐蕃的军情。”纪王平和说了来的目的。
“殿下,臣有话想说。”河州刺史起礼道。
“赵大人请说。”纪王温和道。
“殿下,河州的境况不好,仓储空虚,民穷无粮,而朝廷却是没有运来了救济,如今不只是城民无米果腹,就是军中也是要断了粮,臣担心,河州上下难以熬过了严冬。”河州刺史却是哭穷道。
纪王听了点头,眼睛看向了陆七下首的都虞侯,都虞侯忙起礼道:“回禀殿下,军中自会州带来的存粮也是不多了,臣不敢用于救济了河州之民。”
纪王听了点点头,扭头看向了河州刺史,问道:“你向朝廷请求过救济吗?”
“臣到任十日就上书请求了,只是至今也没有回应。”河州刺史有些怨艾道。
纪王点点头,其实他在兰州金城的时候,已然知道了河湟的情形,河湟之所以仓储空虚,自然是都被军力给夺走了,陆天风劫走了很多,石忠飞也劫走了一部分,潘美的军力离开时,也是扫荡似的劫掠了一通。
“天风,你看该如何?”纪王问了陆七。
“殿下,臣认为,军粮肯定是不能断的,不过西宁都督府并不归属殿下节制,殿下只能是借粮给西宁都督府,日后由朝廷补还。”陆七回答道。
纪王听了点头,不想河州刺史急道:“殿下,河州之民的粮食,也是不能断了的。”
纪王听了看向河州刺史,神情无奈的点点头,不想陆七却又道:“河州之民的粮食,不宜由殿下救济,臣认为可以用田换粮。”
“用田换粮?”河州刺史看了陆七,愕然道。
“对,可以用大夏河一带的田地,出官契换成救济粮,田地的价钱,是会州田地的四成。”陆七回答道。
纪王想了一下,道:“天风,那么做,还不如借粮了。”
“殿下,借给军队的粮食,是能够向朝廷讨还的,若是将粮食借给了民用,那只能是有借无还的施舍,所以用田地换粮,也算是对会州财力的变相置换。”陆七回答道。
纪王想了一下,点头道:“那就田地换粮。”
河州刺史忙起礼道:“臣谢殿下恩泽河州。”
纪王点头,陆七却又扭头对都虞侯道:“褚虞侯,明年开春,麻烦你在河州屯田,田地收成去除了合理税赋之后,三成归属会州,七成变现为周钱,做为驻军犒赏。”
都虞侯一怔,随即明白的军礼道:“属下遵令。”
陆七又看向了纪王,微笑道:“殿下,会州的仓储若是接济了西宁都督府和陇西都督府,只怕会吃紧,这河州用田换粮之举,臣让河西担下。”
纪王一怔,道:“你说陇西都督府?”
陆七点头,道:“朝廷对陇西和西宁的军力给养,是就食本地,但今年很难就食本地,殿下若是借给了西宁都督府粮食,那陇西都督府就会有了不满,殿下应该尽量的公平给予。”
纪王皱了眉,他做主借给西宁都督府粮食,已然是违规之举,若是再借给陇西都督府粮食,那就更有了笼络西部军势的嫌疑,他年纪虽然只有十五,却是明白不该有了笼络军势的逾越行为。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