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动容,絮絮地说了许多。
她轻轻地从他的掌心抽出自己的手,一瞬间她的眼睛就像两把淬闪寒光的利刃。但是乔承驰没有注意。她俯下眼皮,那两排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珠,用清脆而又娇软的嗓音说道:“比姐姐还要好吗?”
她的话令他骇然,但是随即说道:“她跟你姐姐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你姐姐也有许多的优点,我也非常欣赏她。可是她跟奕可给我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她那黑蒙蒙的眸子,因他的话而添上了一丝忧虑与激动,“我当然明白。”
乔承驰没有跟自己联络已经整整三天了。
奕可站在窗台边,手伏在百叶窗上,不住地往那夹缝里往外看。楼下仍然是人来人往,没有谁能与她感同身受。
这三天对别人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她来说,这三天就像有半辈子那么长。
糖糖推门进来,她才听到背后的动静,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
“於小姐,我一直在外面敲门,可是你都没有回应,所以我只好进来了。”
“哦,有什么事吗?”她淡淡地应了一句,用留恋的眼神深深地睄了睄楼下。她的心里多么盼望着乔承驰能够出现,能够像从前一样,若无其事地走进来找她。可是他却没有,这三天以来,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里有进货单,还有费用收据,麻烦你签下字。”
糖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但是她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痴痴地注视着楼下。
“於小姐。”
她讶然地回过头,看到糖糖略含惊讶的眼神,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好,你先放在这里吧。”
糖糖刚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又被她叫住了。
“乔先生……这几天有没有打过电话来?”她期期艾艾地说道。
“没有。”
“好,那你先去忙吧。”她的心情跌至谷底,再也掩盖不了双眸的落寞阴影。
这一天,虽然没有把乔承驰给盼来,她却盼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心妮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已经捕捉到心妮那异样的目光。
她知道心妮刻意打扮过了,至少心妮在乔承驰的面前不是这样的。她望着心妮那涂得鲜红的嘴唇,一身墨黑色的羊皮大衣,下摆呈裙裾般微微地展开。心妮没有跟她打过招呼,就在她眼前坐了下来,双腿交叉地叠放,脚上一双红色漆皮尖头幼跟鞋,跟她嘴唇的颜色相得益彰。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心妮的声音还是清清脆脆的,悦耳如少女。尽管她早就过了少女的年龄,但是在乔承驰的眼中,她还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少女。
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应付心妮。心妮是乔承驰视如珍宝的妹妹,她又怎能不好好地敷衍心妮呢,虽然知道她来者不善。
“为了你的事,乔承驰的母亲已经离家出走了。”心妮的嘴角微蕴笑意。
她开始不明白心妮的微笑。
“为什么?”
“你说呢。”心妮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拨了拨鬓边的头发时都显得那样的高雅。
她望着心妮,虽然没有见过心琪,也可以想像这两姐妹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很好的质素。她开始隐隐地感觉到一丝自卑。
“因为你!”心妮嘴边的笑容就像闪电一般,转瞬即逝。从小到大,因为孱弱的身体,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她的生命中只有乔承驰这么一个男人,出现的时间最长,可是他是心琪的男朋友。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心琪已经死了。她是唯一能够代替心琪的人。可是为什么又出现了於奕可?“你知道伯母有多讨厌你吗?如果你还有一丁点的自尊,还有一点点的脸面,你应该自动退出。伯母她喜欢的儿媳妇,绝对不是像你这样出身的人。”
心妮抬起头开始在房里扫了一圈,末了,她的视线移到奕可略显惨淡的脸上:“你想想看,你们两人在一起会幸福吗?乔承驰是最爱他母亲的人,他们两母子相依为命几十年了,那种关系无坚不摧。可是就是因为你的出现,而令他为难,更令伯母伤心。你还不肯退出吗?”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惊惶而惘知所措了。
“我不知道伯母会这样……他没有跟我提起过……也许我该打个电话问他。”
她已经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急急地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心妮却腾地站起身来,劈手从她的手上将手机夺了过去,正言厉色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给承驰打下电话,也许我可以解释点什么……”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心妮瞪视着她,满脸愠怒地斜了她一眼。“你已经把他们两母子的关系搞得这样四分五裂,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告诉你,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赶快离开他的身边,不要再出现!”
“可是……”她已经得慌张得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不用再可是了!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了!你要记住,你不可能取代我姐姐的位置。当初伯母是很喜欢我姐姐的,像我姐姐那样的人,你连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她。”心妮将脸凑近她,她吓得瞪大了双眼。
这样近距离地看到心妮那化了浓妆的脸,脸上红的红,白的白,乍一眼感到十分恐惧。她屏住呼吸,下意识地说道:“我可以找伯母去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心妮攸忽间露出了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