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景如突然听到俞仁如此亲切的称呼自己,心情难免有些激动。“恩公有话尽管吩咐就是。想我候景如还贫贱时,没有人看的起我,也没有人把我当朋友,甚至没有人把我当人看。只有恩公您,您是唯一一个真正不嫌弃我,把我当朋友的人。那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我这辈子有一天发达了,一定要厚报恩公。
恩公有事,尽管讲,只要是我候景如能办的,就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皱一下眉。”
俞仁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候景如的肩膀,“小候啊!你以后就莫要总是恩公恩公的叫了,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再说,我听着也不习惯。你叫我俞哥或是仁哥,都行。就是莫叫我恩公。”
“好,恩、仁哥有话尽管说。”
“说实话,当初我所以把你当朋友,并不是因为你有钱或是没钱。我最看重的是你的义气,是你对你夫人的那一份真情。
如今你富贵了,我希望你莫要改变自己的初衷,莫要辜负了自己的夫人。”
候景如一拍胸脯,“恩、仁哥放心好了。我候景如今天在此发誓,这一辈子,绝对不会辜负如惠的,哪怕我再有钱,也绝不会再娶二房。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俞仁赞许的点点头。眼见巷口已经出现了一顶软轿,俞仁忙又向候景如道,“此外,还有一句重要的话,你需记住了。”
“仁哥请讲。”
“那个魏忠贤,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些的好。这老小子,并不是什么好人。他所以跟你套近乎,不过是因为你娘是皇上的nai娘,我想这一点你应该也早看出来了。更重要的是,这老小子是个有野心的人。
他的这种野心早晚害了自己,你跟他走的太近,就算是他不害你,到那时候,只怕你也要受到牵连。”
候景如连连点头,“仁哥的话,我记住了。”
这时,候贵已经引了一顶软轿走了过来。俞仁于是不再多说,起身上了轿子。
回到家,赵蕊早已等在那儿。
“怎么现在才回来!方才非要请你去家里吃酒的人是谁啊?”赵蕊一面问,一面将洗脸水端了上来。在与俞仁一起相处的i子里,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角se。每当他与俞仁一同出门,俞仁的生活起居总是由她负责,从来不让下人们动手。
“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长安街上逛的时候,我管了回闲事,救了一个形容猥琐的年轻人吗?”
“记得啊!怎么了?”赵蕊说着,随手接过俞仁脱下的外套。
“今天在茶楼撞上的正是他。所以非要拉着我去他们家吃酒。”
赵蕊也很意外。“是他!我记得上次看到他时,他是一副寒酸样儿啊!怎么才几天没见,今天倒像是换了个人,不仅穿的锦袍玉带的,还带着仆人出门了。虽然人说三i不见刮目相看,可这也变化的太快了!莫非,上次他是故意装成那样的!”
俞仁摇着头,“说来你一定不信。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太相信。你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下子暴富起来的吗?”
赵蕊摇了摇头。
“他的这些家产都是别人送他的。”
“谁啊?谁这么傻,送这么多钱给他一个无官无爵的穷小子。莫不是哪家的小姐看上了他?那也太没眼光了!”赵蕊倒底是女人,首先想到的便是这男女之事上。
俞仁摇头,“不是哪家的小姐,而是一位太监送的。”
赵蕊听到这里,不说话了,她知道自己再也猜不到了。
“你知道这个叫候景如的不起眼的小子,他娘是谁吗?”
赵蕊再次摇头。
“他娘正是新登基的当今圣上的nai娘。”
“你说的可是客氏?”两人正说着话,一个男人突然在门外接口道。
赵蕊听出正是自己表哥汪文言的声音,于是上前开了门。
“表哥,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还在人家门外……”赵蕊说到这里,脸上忍不住红了起来。
汪文言哈哈笑起来,“怎么,这么快我就变成外人啦!你跟仁小子在房里说话,我连在外面听都不能听啦!”
赵蕊被汪文言一句话说的脸更红了。“人家可不是这个意思!不跟你讲了!”说着,赵蕊端起俞仁的洗脸水就要出门。
俞仁在后面叫着,“呀!我还没洗呢!”
“就不给你洗。要洗自己倒去。”说着,赵蕊端着盆子,狠狠的瞪了汪文言一眼,出门去了。
汪文言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这下可把蕊蕊给得罪了,以后再想吃她亲手做的菜,只怕是不行了。”说完,汪文言转向俞仁。
“你方才说谁的娘是皇上的nai妈?”
“候景如。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俞仁于是便把自己这几天是怎么结识候景如的事情一一向汪文言说了一遍。
汪文言听了俞仁的话,高兴的重重拍了俞仁一巴掌。“兄弟,这下子你可要发达了。听你那意思,这个候景如是对你信任有加的了。咱们皇上虽然年岁不大,知事也不多,可是却是一位很念旧的人。
既然这个候景如是圣上nai娘的儿子,将来必有一翻作为。你一定要跟他多多走动,与他搞好关系,这以后的官场必会一路畅通,无人能挡。”
说完,汪文言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俞仁拱手道,“到时候,兄弟可莫忘了老哥我啊!记得也顺便提携提携我啊!”
俞仁听了汪文言的话,不由的皱起了眉。“我本无意为官。他候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