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仁有些后悔答应跟李玉一起乘船到漳州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选择走陆路,俞仁想。可是,现在后悔已迟了。
俞仁正想着,就听到船舱里有人喊,“不好了,船底进水了。”
这一声喊,把俞仁吓了一跳。他虽然对行船并不了解,但最基本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这船一旦进水,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他知道自己是个外行,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但他还是想做些什么。
于是,俞仁便带着曹安赶到漏水的船舱。这儿已经聚集了十多人,舱底的水已满过了脚背。两名水手正在船老大的指挥下,不知用什么东西在堵漏。其他的几人便拿着木桶、瓢之类的,在那儿提水往外倒。
俞仁主仆两也一起加入了帮忙的人群。
让俞仁奇怪的是。这儿船上的人们,对于船舱漏水似乎并不怎么的惊恐。这让他十分不解。于是俞仁悄悄问旁边的一位与他一起帮忙排水的中年人。那中年人告诉他。其实,船舱进水并不那么可怕。如果不是遇上了大风,就算这舱里全数进了水,也不会有危险。
俞仁大吃一惊。“不会吧!船舱里全进了水。那船不就沉了吗?”
那中年人轻轻一笑,“小兄弟不是我们福建人吧!”
“是啊!我老家是泉州的啊!”俞仁道。
“那你怎么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呢?”中年人显然不信。
“在下从小随父在南京定居,几乎没在老家呆过。”俞仁可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他的这位前身知不知道,于是只好找了个借口。他自然不能说,我是穿越来的,这种落后的破船,我们那个时代早没有了,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中年人见他穿着一身儒衫,虽然并不知他与方才那位吓退海盗的神秘客有什么关,却也有些好感,于是便向俞仁解释道:“其实,说来也很简单。因为我们福建的海船全是采用各舱密封的方式。各个船舱之间的隔层是防水的。也就是说,哪怕有哪个舱全进了水,最多也不过是相当于这个船上加了一个满舱的货。只要将船上的重货丢弃一些,也照旧可保证船的安全。”
俞仁恍然大悟。
就在俞仁与这中年人聊天的时候,那边堵漏的水手已经将漏洞堵的差不多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就在这时,船身突然剧烈的摆动起来。这情况可比单个船舱漏水严重的多了。
船老大见此,二话不说,飞奔着冲上甲板。俞仁也赶紧跟着跑出去看。
他们所乘的这条海船,仍是一条双桅船。由于风浪太大,船老大已经收起了主桅的船帆,而次桅的帆也只张了小半。虽然大家都急着早些赶到长乐港。可是船老大也十分明白yu速不达的道理。现在风越来越大,如果张满帆,船速虽然快,但是也很容易翻船。
俞仁跟着船老大赶上甲板时,那个次桅的帆布早已全数张开了,而主桅杆上原本系的好好的帆布也被大风吹的斜斜的张开了一半。正是因为这面半张的主帆被海风吹的左右摇摆,才使的船身跟着剧烈的摆动起来。
船老大看到这情形,二话没说,先冲到主桅前,拼命用手拉住帆绳,想要将帆收起来。可是这已经吃风的帆布又岂是他可以拉的下来的。船老大虽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仍然如蜻蜓撼树。一丝效果也没有。
站在一旁的俞仁一见,赶紧冲上去帮忙。但是在自然的面前,人力是那么的渺小。两人的努力完全是徒劳。船老大冲着俞仁大声喊道,“你快去船舱叫些人来。必须要马上把这些风帆重新绑好,不然,只怕会有翻船的危险。” 此时情况危急,船老大也顾不得俞仁是什么身份了。
俞仁正要起身,曹安赶紧道,“还是我去吧!公子的力气大,留在这儿更有用。”说完,不等俞仁点头,曹安已下舱去了。
“多带些绳子上来!”俞仁在曹安身后大声叫道。
此时的海上,风浪卷起足有一丈多高,甲板上早已湿透。人们说话的声音也全听不清了。
俞仁这时已经没时间多想,他知道,此时最重要的便是把这些已被风刮开的风帆赶紧收起来。但是风实在太大了,加上由于这个风帆设计的是连在桅杆上的,即便拉了下来,被大风一吹,还是要重新张开。
此时的船身因风帆的越张越大,摆动的也越来越利害。“快,赶快拉紧绳子。”船老大大声的向俞仁叫着,自己也拼命的紧拉帆绳,想要控制住风帆,不让它被海风吹起来。但是,风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虽然两人拼命想要拉住船帆,却一点不见成效,反而被海风吹的,将两人慢慢带离了甲板。
眼见着主帆越张越大,船身也越摆越利害,倾刻便有翻船的危险,俞仁突然感觉手中的帆绳一松。再抬头看,一张大大的船帆已经从他的手中脱出,被风吹的向前飞去,不一会儿便被刮进了海里。这同时,因为失去了风帆的作用,船身的摇晃立时便小了下来。
俞仁与船老大同时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正有一名女子手提宝剑站在两人身旁。
及时出手的正是李玉。方才她因为不放心俞仁,于是也跟着上了甲板,便在这时,俞仁出现了方才那惊险的一幕。李玉当机立断,飞奔过去,上下两剑斩断了帆绳,这才解了翻船之险。
船老大看着风帆被砍,船身暂时避过了翻船的危险,但是眼见着风浪越来越大,环顾四面,却是沧海茫茫,哪里有一点码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