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江是吧!”公差问。
“是!”假公子回答的很简短,似乎不太愿意与这公差多话。
“每人五十文。”公差也干脆。说着,便伸出了手。
假公子以询问的眼光看了一旁的江枫一眼。江枫会意,向一旁的木牌指了指。假公子扭头看了一眼木牌,正要准备掏钱,跟在她身后的假书童却已先忍不住叫了起来。
“凭什么!不是十文的吗?”
“别人是十文。你们是五十文。”那公差强硬的道。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就要比别人每人多交四十文?”假书童叫起来,声音也跟着尖利起来,如果此时那公差稍稍留心,必能发现,这个书童其实是个女婢。可是这位公差显然只想到了他的钱。
“不凭什么。你们就是要交五十文一位。过不过?要过就快些交钱。要不过,就快些走开。”公差蛮横的道。
“你……”假书童还待要争,她的主人却阻止了她。
“算了,就给他一百文吧!”假公子道。
假书童这才重重了哼了一声,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百文递到公差的手上。
两人交完钱,不再与公差费话,便向江边的渡船行去。那公差钱既到了手,也不再多与她们为难。
江枫也赶紧交了十文钱,紧随在两人身后上了船。此时,在他的身后却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
江枫回过头去。原来是方才的那群难民因为被两名公差驱赶,有个妇人手里抱着的孩子被挤哭了。江枫心中一软,本来打算不管这闲事的,却终于还是忍不住向着两名公差走了过去。
“两位大人。请您二位高抬贵手,放他们上船吧!他们需交的钱,我代他们出了。”说完,江枫仔细的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约有二钱的碎银,递到公差手上。但他却不敢把钱袋拿出来。见识了两名公差随意收费的无耻,他还真怕被两人看到自己的钱袋后,也被他们讹诈。
这一回,两名公差倒也还算守信,收了银子,便将这些难民放了过去。
连江渡口摆渡的船并不大,一次只能容下二十来人,原来上面就已有五六人了,再加上江枫和两位假男人,难民们这一船只上了十人左右。
那个方才被公差点名的五十上下的男人也上了船。此人一上船,便向江枫深施了一礼。
“今天真要多谢公子援手了!要不然,过不了江,我们这些人也真不知道今后要怎么活了!”说着,男人便要给江枫磕头。江枫连忙拉住,作为现代人,他不习惯被人磕头。
“不过是一两百文的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江枫道。
男人被扶起来,接着道,“小人姓李名叫三河,陕西米县人。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江枫这才想起,自己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不过,他自然不能这样跟对方讲。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所配的那把宝剑上刻着一个“俞”字,这应该就是自己现在的姓了,于是便道,“我叫俞枫。”
两人正说着,却听得旁边一声冷哼。
两人忙扭头去看,原来是方才的那个假公子。
“只怕俞兄这一次却是要好心办坏事了!”那假公子叹道。
“为什么?”江枫不解。
假公子朝江枫拱了拱手。“在下泉州李玉。俞兄难道没有听说,连江陈家眼下正有一场大劫吗?”
“什么陈家?什么大劫?”江枫一时没弄明白。
李玉微显诧异的看了江枫一眼。“难道俞兄没听到方才他们与公差所讲的话吗?连江陈家,自然指的是陈元亮陈员外家啊!他们方才不是说要去投奔陈家的吗?”
江枫这才想起李三河方才跟那两个公差的对话,连忙点头。“对对对。不过,你说什么大劫,又是怎么回事?”
李玉却没有回答,只道,“一会儿进了城,你们就什么都知道了。反正我劝众位,还是莫要急着去投陈家。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后面的话已经是跟着李三河几人讲的了。
连江并不很宽,很快便到了对岸。江枫听说李玉主仆也要进城,便与她们结伴同行。
三人在城门口又交了一次进城税。还好,这儿收税的公差要比连江渡口的那两位好多了,对于后面十七人的难民,他们没有再征税。
刚进城,江枫便见一群人正围着城门边贴着的一张告示。江枫忙凑过去看。这一看,他马上就明白了,方才李玉所说的陈家有大劫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这张告示上所写的内容居然是说,今晚会有海盗攻城,让城内的百姓与官军不要惊慌。海盗只是来向陈家报仇的,并不伤害其他无辜。
看完告示,江枫呆住了,他不相信这个世上还会有这样的海盗,居然在攻打县城之前,还要先行告知。这海盗未免也太猖獗了吧!难道官兵在他们的眼里,就如此的不值一提吗?江枫想不明白。
而这些难民们,虽然在船上便已得了李玉的告诫,但他们还是准备要去投靠陈元亮,直到他们看到了这个告示。众人才一下子没了主意。
“怎么办?”一众的难民都围着李三河。他实际上也正是这一群人的头儿。
可是,李三河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原来早已计划好的事情,一下子便被这一张小小的告示给彻底打乱了。他只好求救似的看着李玉。对于眼前的这位年轻公子,多年的处世经验使李三河预感到他并不一般。所以,他现在很想听听李玉的指点。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