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个词儿让夏楚摇了摇头。
“那是不错?那是相当的不错了。就差打个板儿给我供起来了。
弄的我一天天这心呐,没着没落的,觉得自己忒受宠了。
您说,着过去内慈禧太后也就这样儿了吧?我这么一说有点得瑟哈,不过在您面前,我也不怕人说我晒恩爱了,我这咳嗽一声都能吓得霍岑西一趔趄。”
这形容让刑震有些忍俊不禁。
“你啊你,可别太自我良好了,有时候小性子收一收。”
肖明兰端着刚洗好的大樱桃从厨房里出来,听见女儿的话,唠叨几句。
“好了好了,我有分寸,我又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人,这不是自己家人唠嗑么。
妈,你也太没幽默感了吧,你这么聊天可没朋友啊。”
伸手拿着樱桃,无比享受的吃着,嗯,真甜,不过比起内时候贺紫带来的进口车厘子还是有点距离的。
奶奶腿滴,以后必须努力挣钱,这样才能吃好吃的车厘子。
“一天天的说话聊天还是个小孩子的似的,你都要当妈了,能不能有点正经的。”
点了点夏楚的额角,肖明兰无奈极了。
“哎呦,行啦,您老真是操心没够儿。我这性子好着呢,以后孩子出生了,我不做他们妈,我跟他们当朋友,这不挺不错的么?”
一口接着一口的吃,最近胃口真是好的不得了,本来心情不好的肖明兰看着女儿这样好胃口,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一家三口和和乐乐,欢声笑语,一切都那么温馨,就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肖明兰都没有想到这些日子竟然只能当做回忆用来细细品味。
吃过晚餐,夏楚像是个孩子一样赖在肖明兰跟前,非要跟她一起睡。
“多大了,还真么恋着我?”
取笑的看着闺女,肖明兰心里柔的像是水。
“妈,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特别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感觉特别安心。
最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总觉得霍岑西身上有股子怪味儿,我觉得觉得自己矫情了。”
夏楚想着,还觉得对霍岑西挺抱歉的。
“你不是矫情了,是太敏感了,平时觉得没什么的事都在意了,感官也跟着灵敏。
孩子,怀孕生子对女人来说是件马虎不得的事。”
伸出大手,抚着她的发,声音温温的,润润的,让夏楚听着好舒服。
“嗯,以前没感觉,现在知道了。
其实今天是老爷子主动说让我来的,您不是说结了婚就不能总往娘家跑省得落闲话吗,我就听话了。”
二楚软软的说着,小脸儿蹭了蹭肖明兰的胳膊,就算相处的再好,可是心里面始终还是跟自己妈自在。
这世上,哪有人会像母亲一样,疼着,宠着,爱着,无怨无悔?
她知道,不会的,即便是霍岑西,也不会的。
爱情,从来都是有条件的,而母爱,确实什么都不需要的,哪怕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坏人,全世界,只有母亲会继续爱她,这一点,夏楚从来都知道的。
“闺女……”
“妈,我越来越觉得你好伟大,这么辛苦的生下我,养育我。”
听着她越来越感性的话,肖明兰的眼眶渐渐泛红。
本来想要说出口的那些话,一句都说不出了,这个女儿,她不要失去,不能失去……
“傻瓜,快睡吧,明早给你做糖饼。”
“嗯,妈妈最好了。”
在肖明兰怀里窝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没一会儿,夏楚便沉沉睡去。
听着女儿越来越均匀的呼吸声,好半天,才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
……
“怎么办?我说不出口,我真的……说不出口!”
看着肖明兰痛苦的样子,刑震的心里也不好受。
“那就不要说,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先瞒着孩子。”
瞒……
她瞒了二十多年,从一开始的提心吊胆到后来的心安理得,就在以为能够这样过一辈子的时候,偏偏老天爷和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命运的转轮再一次将当年的那些人交织在一起。
她怕,好怕,怕的要死!
怕眼前的幸福会想泡沫一碰就碎,碎的连一点影子都见不到。
“刑震,我觉得自己真该死,我真该死!”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十根手指紧紧的纠结着。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楚楚的事我来负责就好,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和以前一样就好。这件事不会有任何纰漏,相信我!”
肖明兰没有说话,咬着唇哭的更加悲伤。
这是她要背负一辈子的罪,这些日子一来的夜不能寐只是个开始,良心上的折磨让她苦不堪言。
再继续这样下去,她真的怕自己会崩溃掉。
“我好累,刑震,我真的觉得自己好累好累,我好怕有一天自己会支持不住。”
“实在不行,咱们去看看心理医生,释放一下心里压力,你这样很容易得情绪病。”
刑震的提议让肖明兰愣了愣。
“心理……心理医生?”
显然,和其他人一样,她也觉得心里有病是一件让人难以启齿的事。
这样说来,她……
“别紧张,每个人都会有情绪病,这很正常,就像你发烧感冒,需要看医生,是一个道理。”
是这样么?她的表情,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