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的时刻,她也没有忘记作为秦家的儿媳妇,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秦朗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向了刑震。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应该想个解决办法。”
刑震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中年男人,看得出,他出身良好,谈吐不俗,举手投足都是带着一种贵气。
“好。”
……
高干病房里,除了霍岑西,都在。
“老爷子,这里您最德高望重,也是我们儿的长辈,这一次,发生这种事,不管怎么样,我的态度,就是秦家的态度。
长姐如母,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失去夏楚的伤痛里无法自拔。
不,不对,她该叫囡囡才是。
现在我们只能把话都说明白,好好打算一下到底要怎么办。
惠惠知道孩子还活着,是因为无意中听到徐曼和别人的对话,虽然我们秦家手里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她就是当年将孩子卖给别人的那个护士。
但是,现在也不太需要知道了,我已经拿了夏楚的头发和惠惠的去做dna鉴定。
今天下午就会出结果,虽然,真相就在眼前,可我们得让人心服口服才对。”
秦敏说的这些话让霍老爷子瞪大了眼,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大儿媳竟然是将夏楚卖出去的那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亲家母,这件事的前前后后,还是你来说吧。”
霍荣英沉下了一张脸,转头,看向肖明兰。
在场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什么的,只有肖明兰一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这样的压力,如果不是还有刑震在她身边,怕是早就崩溃的不成样子。
“明兰——”
“我没事。
大家都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那么,我就来告诉大家。”
病房里,只有肖明兰一个人在说话,撕开本来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让它再一次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样的勇气,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王惠听着自己的孩子是如何一步一步被人从自己身边计划着夺走,她的心,就好痛。
尤其是当肖明兰讲到徐曼一个劲说那个孩子是别人不想要的,人家想要儿子的时候,就忍不住簌簌的流下眼泪。
这是她永远都欠给秦家的债,因为女儿死了之后,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有了秦烟,可是知道是个女儿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生孩子的欲-望。
索性,秦朗不想用孩子来逼迫她,日子也一直这么过着。
可是同样身为继承人的她怎么能不明白,这三个字真的不是一个女人能承受的起的。
她已经不想再去回忆当时自己有多么绝望,却又不得不去回忆。
时间上最残忍的事也莫过于此了吧?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自私自利,所以我才会这样做。
可是后来,我就发现这一切都不对了,才恍然大悟,当初的你们并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真的不会买的。
就算再怎么丧心病狂,我也不会这样做。”
肖明兰哭红了眼,可是不管自己当初是什么样的想法,都不能掩盖她对秦家造成的伤害。
“这件事我妻子的确做的不够好,可是你们扪心自问,如果换成你们,你们会怎么做。
这么多年来,她都悉心照顾夏楚,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
我所认识的夏明兰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所以,我相信,她绝对不是故意为之。
当然,后来知道夏楚的身世,她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说出来。
秦夫人,恕我冒昧,如果是你,你能说么?
是要有多高尚情操的人,才能肯定的说,自己一定会将真相说出口呢?”
刑震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秦烟开了口。
“可是事实永远是事实,你们也可以有你们的苦衷,但是我们家的痛苦也是是实实在在的。
难道要比一比谁的苦衷更苦,谁的痛苦更痛么?
姐姐是秦家的血脉是不挣的事实,我姑姑说的对,我们没有理由让姐姐继续做‘夏楚’。
如果姐姐这些年来一直在秦家,她享受的是最健全的家庭,得到的是最温暖的亲情。”
这样的话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嘴里说出来,任由谁也无法反驳。
在她眼里,世界观就是那么清晰,不是白,就是黑,非对即错。
而大人的眼里往往有很多苦衷,不得已。
肖明兰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对,你们说的都对,说的都没错,夏楚因为我受了很多苦,如果不是我,她会无忧无虑的长大,不会经受那么多痛。
只是,我——”
“养了这么多年,有感情是很正常的,别说一个女儿,就是养一只猫,一只狗也会舍不得。
感情归感情,这世间的事,且也要道理才行。
囡囡醒了就各归各位。
而你们,对囡囡的养育之恩,换取你们不用牢狱之灾,今后不许跟我们囡囡有任何的瓜葛。
而至于徐曼,老爷子,我相信您自有安排。”
霍老爷子抿着唇不发一语,心里却暗暗想着要如何能做的让秦家满意,他是护短,可是也不是是非不分。
这样丧尽天良的事,他真的无法保住徐曼。
秦敏的强势不退步让林素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按理说,这种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