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看着她,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刚才听到那些话,她要是一点触动都没有那就太假了。
情不自禁的,将门打开。
一步之遥,王惠穿着一袭淡藕荷色的连衣裙站在那,姿态雍容娴静。
虽然已经是人到中年,却包-养的很好,要说两人是姐妹都会有人相信。
那对酒窝,和自己简直是一模一样。
只是夏楚和王惠相比,没有后者那种恬淡气质,更显青春活力些。
“囡囡……”
看着眼前的女儿,她激动的唤着夏楚的小名,带着浓浓的乡音。
虽然不是夏楚擅长的话,却还是听懂了。
“进……进来吧。”
磕磕巴巴的说着,她侧过身子,申请有些不安,看得出,也是经过好一番挣扎,才将这扇门打开。
至少,至少……
她不想就这么冷着王惠,心里,真的过意不去。g边,看着夏楚离自己远远地,有些无奈。
她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坐在那儿,手怎么放都不对劲的感觉。
心里明白,夏楚一时间是接受不得这样的事的,难免会有排斥的心理,能打开那扇门,也只是骨子里的善良和不忍作祟。
不过,能这样静静坐着,看着她,心里,倒是踏实很多。
母女俩都有些局促,似乎,都等着对方先开口。
“你……”
“你……”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顿了顿。
“我……”
“我……”
这一次诧异变成了轻笑。
原来,默契,是这么一回事儿。
夏楚抿了抿唇。
“您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好好谈谈吧,这几天,她其实也想了很多,以前的事,发生的事,以及,以后的事该如何。
虽然都乱乱的,没有太多清晰的条理,可是有一点她很明白,不管是肖明兰,还是王惠,都是她无法舍弃的。
也许一开始她真的怨过恨过,人就是这样啊,当承受的时候不会想到什么一旦知道了原本承受的并不属于自己,那种落差,是很大的。
还好,她没在这些怨恨和落差里迷失自己。
当然,现在的她还无法做到像从前一样真挚的去面对每一个人。
除了孩子们,就连对霍岑西,她多多少少都有了隔膜。
“偶然间才知道你还活着,后来,是你突然早产的那天,需要输血。
霍岑西给我们打了电话。”
王惠尽量让自己叙述的平静一些。
毕竟,只要一想到当时自己的煎熬心情,还是忍不住会激动的。
一方面是知道女儿下落的喜悦,另一方面还要面对生死不明的状况,如果不是还有家人在支撑,王惠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说啊,这个世界上家人是最美好,最伟大的存在,可以互相分享,互相支持。
夏楚不说话,仔细听着王惠回忆那天的事情。
当然,她不过是假装无所谓,心总是因为那些貌似没什么煽情味儿的形容词而一颤一颤的。
因为夏楚明白的很,王惠不过是想让她心里舒服点,才故意说的没什么的样子。
如果她还是个没做母亲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太深刻的感触。
“那后来,突然说要我认干妈也是……为了能在我身边照顾?”
明明知道答案,她却还是傻傻的问出来。
王惠看了一眼天花板,希望能把即将流出来的眼泪逼回去。
“其实也没什么,你千万不要觉得有什么压力。
夏楚,其实,你妈妈也很不容易。
她并不是坏人,如果是的话,怎么能把你教的这么好呢?”
“难道你不恨她么?”
有些怪异的看着王惠,她无法理解,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不怨恨的。
明明……
“在她细心的照料你,照料孩子的时候,就能说明一切了。
每个人都会犯错,有的错误可以回头,而有的回不了头。
我不觉得她的错误是不能回头的。
这几天你始终在逃避着,一部分原因也是接受不了和自己想以为民的母亲忽然变成这样,不是么?
可当你静下心来好好地体会,好好地感受,就不难发现她并不是那样一个人。
这一点,我都看得出,你就更看得出了。”
夏楚低下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吐出来。
是啊,她不是傻子,平静了几天,都该想通了才是。
“你打从进屋到现在一直在说别人,就没有一点为自己说的?”
王惠听到她这话,不由得愣了下。
随后,淡淡的笑开。
“我没什么可说的,只要你好,都行。
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让你立刻接受我这个母亲,只是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就好。
夏楚,你能答应我么?”
夏楚还是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惠抿了抿唇,起身走到她跟前,明显能看得出她下意识排斥的后退了一步。
“抱歉,我没有想要逼你的意思。”
“小唯好像需要喂奶了。”
岔开了话题,夏楚走到婴儿车面前,将孩子抱了起来,正要回手拿奶瓶,被王惠抢先了一步。
“我来就好。”
说着,拿着奶瓶出了卧室。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她走出去之后,夏楚觉得自己松了口气。
如果是以前儿的话,她一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