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迪佩特不愧是霍格沃兹的校长,这个世界上比他强大的巫师屈指可数,他散步一般地走近沙菲克,又在魔咒袭来的瞬间幻影移形到其他方向进行猛攻,这套充满空间感的战术正是他年轻时的成名绝技,据说格林德沃的战斗风格在一定程度上也参考了他当年的战绩。(注:见作者说)
魔咒的火花在沉默中不断迸发,迪佩特的身影在场中不断闪烁,沙菲克的铜墙铁壁却始终难以攻进分毫!两人交战的现场犹如一部默片,尽管无声无息,却激烈非常。
“迪佩特,说实话,你当年看到了什么!”沙菲克和迪佩特的距离始终难以拉近,看到迪佩特的神情有些焦躁,他开口问道,尝试安抚他的情绪,“又是谁告诉你所谓的真相?”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一回到家,就看到儿子儿媳躺在血泊里,我那哑炮一样的蠢孙子呆在一旁痴傻地翻白眼!”沙菲克的魔咒准头有些不足了,一道石化咒击中路边的路灯,顶上站着的乌鸦僵硬地掉下来,他继续说道,“这么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当年的当事人,我对每一个可能在那段时间出现在我家附近的人施展摄神取念,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当年路过那个路口的麻瓜……”
两位老人依旧用魔杖指着彼此,但心有灵犀地停止攻势开始交谈,一方面,他们老朽的身体需要时间恢复精力,另一方面,这件事确实疑点重重。
巴黎歌剧院的表演此刻也到达**,李尔王的哭喊声撕心裂肺,足以穿透墙壁,飘渺地回荡在两人耳边。
(哭号吧!哭号吧!你们这些顽石一样冷漠的家伙!如果我有你们的口舌和眼睛,我已经用哭声和泪水把天空都崩裂了!她已经死了!我无比清楚一个人是死是活,她已经死了,如同尘埃一般……)
“一个麻瓜的记忆?”沙菲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疲惫,他疑惑地问道,“我记得你们家住在对角巷的居民区里,那里怎么可能有麻瓜?更何况他刚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你家附近?”
“他的记忆是真的,没有被别人灌输过。”迪佩特也趁着说话的功夫休息着,他那集中营教官般的双眼死死盯着沙菲克,缓缓说道,“他是一个画家,刚好能画出看到的那几个从我家里出来的人的脸。”
“这也太凑巧了,迪佩特。”沙菲克和迪佩特对视,他满头蓬松的银丝下那双狮子般的眼睛令迪佩特的目光退却了,他嗤笑道,“一个麻瓜,在施展了麻瓜驱逐咒的巫师社区刚好看到这一切,又刚好是个画家,这让我想起一个笑话,你想听吗?算了,还是告诉你吧,盖勒特·格林德沃最近也在巴黎当艺术家,你宁愿相信这么离谱的证据,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孙子说的话。”
迪佩特脸上的皱纹抖了抖,他轻声说道,“但是他只是一个——”
“嗖——”
这次轮到沙菲克法官出手偷袭了,他的魔杖尖凝聚红光,在迪佩特意识到攻击准备出手抵挡的瞬间,沙菲克幻影移形到了迪佩特身后,闪烁着红光的魔杖狠狠戳在了迪佩特腰上,随着一声巨响,迪佩特的魔杖脱手,飞向空中,而他本人也如同一个破布麻袋一般受到巨大的冲击向前方飞去,他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街道,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迪佩特,别忘了,你的幻影移形还是我辅导的。”两位老人之间似乎有一段旧事,但这并不妨碍现在他们之间兵戎相向,沙菲克举起魔杖,叹息一声,指着迪佩特快要落地的躯体,出声念到:“速速飞起。”
这是今晚的第一个出声的魔咒。
迪佩特的嘴角咧起,露出一丝畅快的微笑,他持杖的右手在空中保持平衡,左手轻轻挥动,一根粗短的魔杖从袖管中滑落到手里,他抓紧魔杖,一道蓝色的光束击中了沙菲克的胸口,使得他全身僵住,难以动弹。
“石化咒,沙菲克。”迪佩特调转魔杖往地下一指,轻飘飘地落下去,矫健地站起身来走到沙菲克对面,在他面前挥动着手里的魔杖,说道,“我儿子的魔杖,我一直留到了现在,他果然在保佑我。”
(疫病降世了!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我本有营救她的机会,但现在她永远地离开了……考狄莉亚!考狄莉亚?等等,你说什么?)
歌剧院中的李尔王已经神志不清了,在绝望中,他听见了女儿尸体的言语。
迪佩特脸上的皱纹并不明显,这和他很多年不笑的生活有关,但此刻他却开心地笑了起来,他早已不把教学当作自己终身的事业,在他的世界中,复仇和霍格沃兹同样重要。
“魔杖飞来。”他拿起自己的魔杖,把儿子的魔杖小心地插进袖管,又用漂浮咒把沙菲克的魔杖放在远处路灯的顶上,走到已经石化的法官身边,说道,“下次见可能就是在阿兹卡班了。”
“迪佩特,你等等。”沙菲克的眼睛快速转动着,他的嘴唇无法动作,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你不想听听我的猜测吗?”
“你可以等以后去阿兹卡班探监的时候再告诉我。”
迪佩特捡来沙菲克丢下的巫师袍披在他身上,转过身,毅然决然地穿过皮提亚的雕像,进入了隐藏地之中。
(为什么一条狗、一匹马甚至一只老鼠都有它自己的生命,你却没有任何气息!你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