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车倒也不至于汤姆一个人坐,霍格莫德就上车了不少巫师,汤姆找到一间空着的隔间,走进去上了锁。
他打开箱子研究了会儿纳尔逊的背包,但研究来研究去就是一个空包,他想起纳尔逊那段健忘的经历,放回背包,从箱子的夹层里拿出了两面镜准备找他聊会儿天。
“咳咳,纳尔,哦不。”汤姆摇摇头,重新喊道,“纳尔逊·威廉姆斯。”
镜子没什么反应。
“纳尔逊·威尔特宁·威廉姆斯。”汤姆等了一会儿,把镜子放到一边,“好吧,看样子他没在镜子旁边。”
他把额头靠在窗上,闭上眼睛准备眯一会儿,但不一会儿就被惊醒,他竟然梦到自己在听宾斯教授讲魔法史。
……
很多历史事件的开端往往是糊里糊涂的,比如问别人某次战争的第一枪是谁放到,这种问题很难得到答案,但这次的大事件却清晰无比,阿芒多·迪佩特的一道缴械咒,彻底拉开了巫师战争的序幕。
“哟,这不是沙菲克**官吗?贵安。”一道披着黑袍的身影出现在隐藏地的入口,看到皮提亚的雕塑旁站立的僵硬路人,他饶有兴趣地走上前,凑近细细打量,脱下兜帽问好,“怎么大半夜地在这儿吹冷风呀。”
沙菲克法官抬起眼皮,兜帽下是一张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的苍老面容,眼珠迅速转动,看到周围空无一人,而对面的男人正是狡猾的圣徒安德烈,面对这种人为刀俎的局面,沙菲克法官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您怎么不说话,抽筋了吗?”安德烈握紧手里的提箱,小心地凑近点,盯着沙菲克的面庞端详,看到他僵硬的肌肉和满头的汗珠,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石化咒?这是谁干的呀?能战胜您的巫师可不多。”
“多说无益。”
沙菲克法官作为威森加摩的首席,自然是知晓安德烈的鼎鼎大名的,他于三十年前横空出世,以一位中年人的身份投效到彼时还年轻的格林德沃麾下,并为圣徒的队伍打下了偌大的家业,从没有人知道他之前究竟是做什么的,那一脸狰狞的疤痕早已把他的一切往事掩藏,所有人只当他是一名大器晚成的巫师,而这位恶名在外的圣徒却狡猾地没有留下一丝证据,整日明目张胆地出入各国的魔法部,而那些利益至上的政治家们往往乐于和他做生意,在这方面,他反而有着良好的口碑。
“你要动手就快点。”沙菲克法官冷哼一声,心里已经开始破口大骂迪佩特的冲动,别说去阿兹卡班探望他,恐怕自己要先一命呜呼了。
“动什么手?”安德烈笑地更灿烂了,他抽出魔杖,指向沙菲克法官的面庞,兴致勃勃地欣赏着他脸上复杂的表情,随即挥动魔杖,说道,“确实要动手了。”
沙菲克法官闭上双眼,却没有丝毫痛苦的感觉。
“咒立停。”
安德烈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沙菲克法官蓦然瞪大双眼,惊疑不定地望向一脸无辜的安德烈,小拇指微微抽动,自己竟然重获了自由!
“魔杖飞来!”沙菲克法官的食指和中指捏在一起,大喊一声,旁边路灯上的魔杖“嗖”地飞到了手中,他后退一步,警惕地望向安德烈。
“您为什么这么看我?我刚刚确实违反了保密法,可那是为了救您!”安德烈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在他那张脸上却显得挑衅且可怖,他摊开双手,说道,“法官大人,我做的可是正经生意。您不能因为有个恐怖分子和我的脸受过一样的伤,长着相似的疤痕就歧视我,这种法律可不公正,嘿嘿。”
“哼!”沙菲克法官冷哼一声,把胳膊插进披在身上的法官袍袖子里,深深地望了安德烈一眼,迈步走向皮提亚的雕塑,下一秒就消失在了街上。
“火急火燎地干什么?去隐藏地开庭吗?”安德烈暗骂一声,从长袍中抽出一条银光闪闪的细链子系到手腕上,另一端连上提箱,耸耸肩膀,也穿越了隐藏地的门扉。
“**”一声强烈的语气助词过去,安德烈看到了隐藏地远处的街道上空闪烁着各色的魔咒,一声声尖利的叫喊声隔着一条街传到自己耳边,看来自己来的正是时候,界面上熄灯的商铺正逐一亮起灯,他们也被这番动静惊醒了,那边激烈的战斗在空中碰撞的余波仿佛绚烂的烟花,“这是什么节日吗?”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没人搭理这个问题,回应他的只有远处更加激烈的爆炸声。
“发生什么事了?”安德烈踮起脚尖往那边丑,忽然撒腿往战斗发生的方向跑去,“淦!那里好像真是圣徒的据点!”
迪佩特尽管老了,但仍然法力高强,那间专门卖动物制品的商铺二楼住着二十多位巫师,但此刻这些法术蹩脚的小喽啰已经七零八落地躺了一地。
此刻他正站在仅剩的两个男巫面前,当着他们的面对手边的一位巫师施展摄神取念。
“不要着急,”迪佩特的眼神像一只老狼,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两位几乎丧失了抵抗能力的男巫,这两个人似乎是这家店的负责人,也是唯一能对他的进攻做出一些抵挡的人,但此刻他们的魔杖都装在迪佩特的口袋里。
老校长把手从被摄神取念的巫师头顶拿开,厌恶地瞪了眼对面的两人,轻啐道,“原以为只是一群偷猎者和走私犯,没想到还是格林德沃的狗腿子,看样子我没有找错人……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