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呼了口气,继续说道。
“阿不思,独占一件古董令你如此骄傲吗?试问谁不知道世界上只有一个冥想盆,就放在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怎么,你准备让纳尔逊把记忆喝下去吗?”
格林德沃今天算是双喜临门,在迷离幻境里搞研究的时候有了些意外发现,而闯入这里时又碰到了邓布利多,此刻他神清气爽,神采飞扬,感觉晚饭都能多吃一碗。
“纳尔逊,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伤害你,我也欢迎你来找我复仇,但我觉得有些事情你需要清楚,”格林德沃转过身,两手抓住纳尔逊的肩膀,沉声说道,“你的父母战斗经验少,确实被我打败了,但你有想过吗?他们为什么只有两人与我周旋,为什么一场那么久的战斗迟迟没有增援,他们被出卖了!你可能想不到,出卖他们的人和你的关系一样亲密——”
“住口!格林德沃!”邓布利多怒斥道,“够了!说这些有意思吗?你还要继续割开他的伤口吗?”
说罢,邓布利多消失在原地,记忆世界的边界很快出现了镜子碎裂般的裂痕,而格林德沃则笑着和纳尔逊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
这里只剩下纳尔逊一个人了,裂痕从外围向内蔓延,逐渐爬到了他的身边,这里没有格林德沃,没有邓布利多,纳尔逊用最后的时间看了一眼扫帚上挽着手的两人,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伊丽莎白眼神的焦点仅仅跟随着梅尔干的侧脸,但纳尔逊却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那股血脉相连的异常感受愈发强烈,让纳尔逊有些恍惚,他明明不认识眼前的两个人,这应该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
梅尔干突然迎上了他的目光,眨了眨眼睛,那扮鬼脸的样子像极了约纳斯。
纳尔逊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但扫帚上的二人却恢复了原样,刚刚的一切似乎只是幻觉,这时,世界边缘的裂纹蔓延到了脚下,纳尔逊眼前一黑,一股失重的下坠感向他涌来。
……
“教授,他说得是真的吗?”
纳尔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沙发里,身上还盖着一块薄毯子,壁炉中的火焰正旺,把他的右半边身体烤得暖洋洋的。
邓布利多站在纳尔逊和壁炉中间,背对着纳尔逊,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魔杖,关节发白,从他的背影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壁炉中的炉火映在他的脸上,让后背愈发黑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
“不是。”
“那您为什么不让他说下去呢?教授。”纳尔逊坐直身子,问道。
“因为他最擅长用这种话术蛊惑你这样的年轻巫师。”邓布利多太息一声,说道,“你还年轻,可能不明白,他说的有些话确实是真相,但任何事情,换一个排列组合,或者挑三拣四地说一说,都可能代表着完全不同的情况。”
“所以您能告诉我吗?当时的情况是什么?”纳尔逊问道,“既然您觉得他会说谎,那么应该告诉我真相才是。”
“好吧……抱歉,我之前一直把你当成一个孩子,”邓布利多背对着纳尔逊,说道,“这点我做的甚至没有格林德沃好。”
“谢谢您,凶手,除了格林德沃,还有谁呢?”
“你的母亲,伊丽莎白,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巫,”邓布利多答非所问,开始说起了伊丽莎白的故事,纳尔逊没有打断他,坐在沙发里,静静地听着,“她是布斯巴顿最优秀的学生,我初到霍格沃兹任教时,她就跟着布斯巴顿的队伍来到了霍格沃兹参加三强争霸赛。”
“但那时候她刚入学不久,没有被火焰杯选中,我还没有意识到当年的那个小姑娘最后会变得多么优秀。”邓布利多转过身来,望着纳尔逊的眼睛,说道,“后来我被邀请参加法国巫师等级考试的评审工作,我从来没有见过脾气那么差的姑娘……抱歉,我是说,她有些暴躁,但确实惊人,黑魔法防御课的考核中,她摧毁了那一片的所有设施——认识她的人都说,她的魔法和性格一样暴躁,但是卓越、绝伦。”
纳尔逊耐心地听着,等待着下文。
“你的父亲,梅尔干·威尔特宁来自一个古老的北欧家族,”邓布利多说道,“我了解的不多,你可以找家谱学精深的魔法史专家问问,他年轻的时候玩世不恭,一直没什么名气,直到毕业考试中考出了和你母亲一样的成绩,这样一对年轻且优秀的男女巫师本该是一对神仙眷侣,但他们的爱情却没有得到祝福。”
“因为麻瓜出身吗?”纳尔逊淡淡地问道。
“其实……没错,是的。”邓布利多停顿片刻,终究还是承认了,他说道,“你父亲的家族一直生活在法国,但是人口凋敝,那时候只剩下他一个了,而他祖母的家族,也就是你曾祖母的家族在英国依旧昌盛,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由这个家族照顾的。”
“什么家族?”
“你听说过戈沙克吗?骑士公共汽车和霍格沃兹特快的建造者,他们……有些古板。这也是你的母亲为什么在婚后也依旧称自己为威廉姆斯。”
“我知道了。”纳尔逊点点头,站起身来,“所以是那什么戈沙克家族出卖了他们吗?”
“我觉得……那其实不能称之为出卖,”邓布利多转过身,说道,“战局瞬息万变,那时候英国也在遭受袭击,哪怕当时的老戈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