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纳尔逊离开后,又和邓布利多说了一大通准备走人的格林德沃说出了那句在心里憋了很久的疑问,“我一直以为美是普世的,只要是真正美好的事物,在任何生灵看起来都应当是美好的。”
“何以见得?”邓布利多问道。
“这本来就越是一个猜想,更何况今天已经被证伪了,”格林德沃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地用最正经的语气说着最自恋的话,“你听到了吗?那个城堡精灵居然叫我丑八怪,看起来它的审美标准果然和人类有很大的区别。”
“是鬼鬼祟祟的丑八怪,”邓布利多纠正道,“而且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有点儿过于自信了吗?”
“如果诚实都能被说成是自大的话,那你可真是个谦逊的人。”
邓布利多回了一嘴,两人一边争执,一边断断续续地谈着正事,格林德沃已经‘准备走人’很多次了,但一直都没有走成。
夜深了。
“你把西格蒙德怎么样了?”在格林德沃准备转身离开时,邓布利多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问道,“他没事儿吧?”
“啧啧,”格林德沃摇摇头,“如果西格蒙德知道你这么晚才想起他,一定会很伤心的,放心吧,他正和鲍勃·鲍伊在诺曼底的海滩度假呢,那里办了个巫师音乐节,主题是‘反思战争’,他们这会儿应该正沉浸在反思战争的情绪里呢。”
“在麻瓜的战场开音乐节,真是恶趣味。”
“没办法,他们喜欢,可能这就是艺术吧,我确实是难以理解。”
“看样子德姆斯特朗里已经全都是你的人了。”
“讲话不要这么难听,什么叫都是我的人了,搞得好像人身依附一样,你要知道,我们不搞那些,”格林德沃摇摇头,“说起来,这次德姆斯特朗的随行人员中还有一位的你的熟人,不过她的伪装做得太好了,以至于我现在有时都找不到她。”
“她?”
“而且我觉得西格蒙德应该很乐意把自己的带队任务交给我,”格林德沃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根本难以想象德姆斯特朗的队伍成分有多么复杂——我们那边的人、巫师叛徒、魔法部的卧底、几棵墙头草……我真的很佩服西格蒙德,怎么把这群大宝贝凑到一起的,或许他已经打定主意让这支队伍死在外面,想要清理门户?自从他离开以后,德姆斯特朗可能只剩·康德的小伙子是一心为学校的了。”
“难道西格蒙德在有什么区别吗?他难道不是你的……你们那边的人吗?”
“当然不是,你可能搞错了这件事根本的逻辑,”格林德沃摇摇头,“不是我要求西格蒙德把自己的身份借给我,而是西格蒙德拜托我帮他带队,我所作的一切,都是西格蒙德的请求。”
“好一个‘请求’,”邓布利多摇摇头,“既然如此,那就好说多了,第三轮项目过后,希望你能配合魔法部清剿第二塞勒姆的作战。”
“清剿?”格林德沃不屑地哼了一声,“美国魔法国会的那群废物真是没用,你要知道,从无穷无尽的麻瓜里滋生出来的虫子靠杀是杀不干净的,你需要摧毁他们那可笑的信念,将他们打碎,切掉他们的眼皮,让他们的瞳孔能够无时不刻地直视太阳,这样才能够做到彻底的‘杀菌’。”
“他们想什么,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邓布利多摇摇头,“我只要保护我的学生不受侵害,我倒是有些好奇,他们制造默然者的材料有不少都是从纽蒙迦德偷去的,甚至明目张胆地委托麻瓜军队掳走向纽蒙迦德逃难的巫师孩童,按照你那一套大家都是一家人的理念,你不应当更加愤怒吗?”
“为什么?”格林德沃反问道,“他们只是看起来可怕、实则微不足道、只会让你发痒的瘢痏,靠欺骗凝聚的人心就像沙滩上写下的字一般,毫无价值,但把他们摆在那,可以让这些顽固的巫师官员警惕起来,能够稍微提高一下这些蠢材的智商,甚至可以给我的绊脚石带来麻烦,这难道不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吗?”
“这可和你同胞的性命息息相关……”
“自甘堕落、甚至被麻瓜搞得焦头烂额的家伙可不是我的同胞,”格林德沃反驳道,“我倒是挺喜欢你们的那个老校长,阿芒多·迪佩特,他比你们的效率高多了。”
“正是因为他的效率太高,导致他们已经盯上了他的学校!多说无益,格林德沃,你可以不帮忙,但你不能坏事。”邓布利多中止了话题,“明天下午在校长办公室见,我们三个需要讨论一下第二轮比赛的事情了。”
“好的,晚安,阿不思。”
格林德沃抬了抬手,只见邓布利多所站的地方忽然冒出一团赤红的火焰,紧接着便消失不见了。
他弯下腰,把手贴向地板,感受着凤凰火焰的余温,紧接着从口袋中拿出两枚纳尔逊出品的小球,把一枚塞进耳朵,另一枚举到嘴边,低语着离开了这条即将成为比赛场地的走廊。
“我说了,不是我不想找她,只是她伪装得太好了……没错,我一个一个排查了,如果不是纳尔逊专门拜托了我,我也专门吩咐了下去,我甚至都觉得她压根就没来……不是,你怕什么?怎么到关键时刻你就怕成这样,我还以为孤身一人抢劫洗发水大亨的狂徒是你的替身呢!”
格林德沃有些苦口婆心,有些无奈,还有些不耐烦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这条走廊再次陷入了熟悉的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