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的。”
纳尔逊期待中的狗血大戏并没有展开,斯莱特林似乎准备拉着汤姆说点儿悄悄话,听到叫唤,他站了起来,抽出魔杖,轻轻挥舞,迷失雾从杖尖涌出,笼罩住斯莱特林的画像。
在所有校长和四个活人还有一只刚醒来的鸟的注视下,迷失雾像漩涡一样凝聚在画像周围,纳尔逊已经收起魔杖,饶有兴趣地看着逐渐变成墨绿色的雾气。
在沾染色彩后,迷失雾变得凝实起来,就像一张柔顺的锦缎一般,在半空中轻巧变形,仿佛经过了一位巧手裁缝的双手,一件华贵的老款巫师袍在空中缓缓成型,它轻飘飘地落向地面,在即将落到汤姆身边时,一位老人忽然出现在了巫师袍中。
萨拉查·斯莱特林再次露出了他的真容,与之前纳尔逊碰到他时那副苍老病弱的样子不同,现在的他尽管脸上仍有皱纹,但年龄却很模糊了,你可以说他是一根刷了绿漆的老黄瓜,也可以说他是位长得着急的年轻人,他的英俊和汤姆如出一辙,却各有千秋,毫无疑问的是,没有人能抵挡一个大背头帅老头的美貌。
他踩了踩地毯,感受着踏实的触感,向着三人的方向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地往门口走去,步履如飞,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跟上来。”
汤姆沉默片刻,与纳尔逊交流了眼神,便告辞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中陷入了一阵震惊的沉默之中,除了纳尔逊之外,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从画像中走出来。
“难以想象,斯莱特林竟然还有这么优秀的学生,”过了一会儿,等到走廊上的脚步声消失时,菲尼亚斯那肉麻到令人不适的声音响起:“你可以再表演一下那个吗?我不介意作为你的演示道具。”
“……”
再解释了一番斯莱特林画像的特殊后,邓布利多总算安抚好了这些蠢蠢欲动的校长,他们终于能够再次进行有关塞克斯教授的谈话了,在交流了一番蜷翼魔的事情后,话题来到了塞克斯教授的妹妹,乔昆达的身上。
“教授,我和乔昆达·塞克斯并不是很熟,事实上,我们只有一面之缘,我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把蜷翼魔塞进我的背包是为了什么,”纳尔逊回忆片刻,说道,“在乔昆达离校后,汤姆曾经见过她一面,就在巴黎,那段时间我凑巧找到了他的亲生父亲,您可能听说过,那是因为一篇报道,标题是——”
“好了,我知道这件事。”邓布利多一手扶额,另一只手摆了摆,打断了纳尔逊愈发发散的陈述,“关于乔昆达的事情,我想阿不福思比我更加清楚,但是他总是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教授,阿不福思先生送走乔昆达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纳尔逊说道,“我可以告诉您发生了什么。”
“那样最好了。”邓布利多搓了搓手,终于可以知道弟弟干了点儿什么了。
“或许记忆会更加直观?”纳尔逊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您可以让我使用一下冥想盆吗?我的记忆有些难以梳理。”
“当然可以,”邓布利多伸手指向书柜,一扇木门打开,冥想盆随意地摆在脸盆架上,他再三嘱托道,“记忆魔法很危险,千万不要伤到自己。”
“您放心吧,教授。”纳尔逊站起身,走向冥想盆。
等到纳尔逊把脸埋进冥想盆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皱着眉头冲邓布利多说道,“你不知道记忆的损坏可能直接影响到灵魂吗?纳尔逊那提取记忆都要用冥想盆的样子,一看就是对摄神取念并不熟,你还敢让他自己去?”
“放心,别的我不敢说,但是他在灵魂方面的造诣觉得超过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这是天生的才能,”邓布利多解释道,“至于冥想盆,恕我直言,如果你的脑海中突然多了近千年不属于自己的情绪,那么我觉得你可能想要生活自理都得把冥想盆挂在背上。”
“阿不思,”斯拉格霍恩教授只当邓布利多那“近千年的情绪”是夸张的修辞,并没有深究其中的缘由,只是有些担心地问道,“和学生说这些真的好吗?我担心他们会被卷进一些麻烦事中。”
“霍拉斯,你真的觉得他们害怕这些事情吗?”
“我不确定,”斯拉格霍恩教授摇摇头,“但是作为教师,我们本就该为孩子们把这些事情挡在校园外面,在学生阶段,他们始终是需要呵护的花朵。”
“我同意你的观点,霍拉斯,”邓布利多沉吟片刻,回答道,“但是事实上,他们已经被卷进来了,甚至在某些事上比我们牵扯得还要深,就拿蜷翼魔来说,如果我们始终对他们隐瞒事实,纳尔逊的头颅总有一天会被蜷翼魔的利齿凿开,他们本就身处危险之中,尤其是纳尔逊,他已经身不由己,你知道翻倒巷的那些家伙们当中流传的那个关于纽蒙迦德崛起的秘密吗?”
“那些炼金……”
“那就是纳尔逊。”邓布利多低下头,揉了揉眼睛,“我曾经的想法和你一样,霍拉斯,我希望学生们就像象牙塔里的水晶一样,被我们悉心保护并雕琢,在他们长大成人之后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好人,但是你想想,在这个时代,我们如何敢保证第一天离开校园的孩子可以像出门捡到了梅林的智慧一般突然通晓一切,我们甚至都不敢保证与世隔绝的他们有明辨是非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