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用,尤其是在面对海尔波的时候,尤其好用。”
“对付死人,你可能就和神明一样吧?”格林德沃点了点头,“我是真没想到,你一声不吭地把复活石藏了那么久,也没想到,克雷登斯为了救他的小女朋友专门去抢了隐形衣——以至于阿不思告诉我你需要最后一件圣器的时候,我觉得他在开玩笑,说起来也很讽刺,我们两个人的前半生都在追逐这几个东西,但到头来,竟然是我们共同的学生完成了我们溯源。”
“我可以把老魔杖还给您。”
“别,千万别,”格林德沃摇了摇头,“阿不思曾经耻笑过我,是个只会追逐外力的懦夫,现在的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更何况,纳尔逊,你应该比我更需要它,今天的事情,如果你没有死亡圣器,怕是只能救回来两个人。”
“但还是死了五个。”
“那能怎么办呢?美国人做得太绝了,”格林德沃摇了摇头,感叹道,“哪怕人们安给我的刻板印象是残暴不仁,但来到这里,浓郁的死亡气息竟然吓到了我,和那些战死在我手中的敌人不同……我和他们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会得到应有的审判吗?”
“不一定,但我保证,他们会付出代价。”
纳尔逊点了点头,走到格林德沃身边,跳下了屋檐。
“当心点儿。”格林德沃探出头,可惜没有看到纳尔逊趴在地上的一幕。
在忙碌中,夕阳西下,蜷翼魔庞大的身躯被染成了红色,它已经在天上挂了太久了,波士顿城中早已掀起了恐慌,但美国魔法国会却仍然没有音讯。
这太反常了。
直到夜色微微泛起,边缘处的圣徒们被一群不速之客吸引了注意。
圣徒们等待的客人终于到了。
一行神色慌张的巫师忽然出现在第二塞勒姆驻地之外,正是那座铁轨旁的小屋门口,屋里被无痕伸展咒扩大成一所医院的模样,刚刚进行完严密的消杀工作,飘散着浓重刺鼻的药水味,纳尔逊正站在小屋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手中的羊皮纸。
就在五分钟前,一位不幸被卷入这里的老人离世了,纳尔逊对他印象很深,他的记忆很长、充满幸福的回忆,这让一直沉浸在压抑回忆中的纳尔逊得到了那么几分钟的喘息时间。
这个从遥远的迈阿密搬来波士顿的退休老邮差本来准备和女儿女婿一家安度晚年,谁曾想,到这儿的第二天,他的生命便留在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海尔波的残魂没有打败他,可他却还是倒在了难以忍受的伤痛之下,这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在迷离幻境中,他用剩下的眼睛望着从眼眶中冲出的摄魂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孩子,这个怪物要醒了,你无法与他抗衡的,杀了我吧……”
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巫婆板着脸站在人群前方,看起来就像脾气不好版的老年麦格。
“年轻人,请问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在哪里?”
但纳尔逊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将面前黑压压的一片巫师视若无物,根本没有搭理这个巫婆。
他的注意力全被手中的报告吸引,老人的音容笑貌浮现在他的心头,尽管只有一面之缘,但在摄神取念的帮助下,他几乎在这个老人的临终前陪伴了他的一生,这种悲伤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压垮,而纳尔逊却已经将它转化成了难以抑制的愤怒。
他握住羊皮纸的左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羊皮纸的边缘在一阵难以察觉的纤维爆裂声中被撕碎开来,紧握魔杖的右手颤抖着,引得面前的巫师们纷纷警惕起来。
“奎妮呢?”
半晌后,纳尔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冷冰冰的质询。
“感谢您让她为我们传递如此重要的情报,她在国会里大闹了一场,但我们都理解她这样做的原因,”老巫婆赔着笑说道,“如果不是贵方,我们甚至都不能发现内部的同事竟然在国会背后做了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
“背后吗?”纳尔逊冷笑一声,猝不及防地挥动魔杖,一个毫无准备的中年男人竟被从老巫婆身后的队伍中拎了出来,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是这样的背后吗?啊!”
眼看着纳尔逊再次举起魔杖,老巫婆身后的巫师们纷纷戒备起来,但圣徒们只在一瞬间就集结在纳尔逊周围,将他牢牢拱卫在中央。
汤姆已经悄然出现在老巫婆身后,用魔杖抵住她的后脑勺,差点把她顶得趴在地上。
“你们后退,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动手。”
纳尔逊体会到了狐假虎威的畅快感,但这还完全不够!人群分出一条通道,他缓缓走出,来到那个被摔得头昏眼花的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格兰特·皮尔斯,你是这片的负责人吧?我记得伦纳德·先生的肺是被你用树枝捅穿的吧?”
“伦纳德是谁?”皮尔斯迷茫地问道。
“你当然不知道,他是几分钟以前死掉的麻瓜,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记一个卑贱的麻瓜的名字,”纳尔逊抬起头,凝视着老巫婆背后的人,瑟拉菲娜·皮奎利,我不明白为什么美国魔法国会会派一个已经退休的巫师来,我也不明白明明可以迅速前来救治伤者,但你们硬要拖到现在,但你可能不知道……”
他轻轻地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露出了嘲弄的笑容:“即便所有人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