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被突如其来的天光笼罩,他抬起头,露出惊讶的表情。
……
“我原以为蜷翼魔的毒液像纽特说的那样,是无解的,直到后来塞克斯教授身体力行地告诉我,什么叫术业有专攻。”
“你确定你制造的清新灵可以化解这么多年的余毒吗?”汤姆拧开手中的瓶盖,贴近脸嗅了一口,“你不如当作香水票,会受欢迎的。”
“既然纽特可以,我也可以,”纳尔逊从包里取出帽子,捧在怀里,“我没有雷鸟行云布雨,但天空也并不是任何物种的特权。”
阳光从乌云间破开的间隙射下,打在纳尔逊的背上,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站在他们头顶的身影,游客的目光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流连在繁华的街道上,时不时有来自商人的喝彩从他们的头顶传来,那些巨大的数额对于现在的游客而言已经麻木了,似乎每一秒钟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订单在这条小小的街道上签订。
在魔法工厂产品的冲击下,大多数国家本身的魔法制造业都已经摇摇欲坠,这种宛若停留在中世纪的小作坊式作业无论如何也达不到完善产业链带来的效率与品质,除了一些与外界鲜有交流的特殊个体,剩下的一些产业完善的硬骨头都被倾销这种在未来会烂大街的小伎俩冲击得七零八落,自发地向魔法工厂靠拢。
与十年前相比,魔法世界的商品质量几乎提了一个档次,并且有越来越多麻瓜进步的影子在其中,纳尔逊看着自己一手带来的改变,却还是觉得不够。
他挺直腰杆,用质问的眼神望向天空,但沉闷的天空并没有给他半点回应。
纳尔逊也不奢望老天会给他真的允诺什么,他仿佛在进行某场仪式一般,缓缓地将软毡帽扣在头顶,冲口袋中抽出漆黑的黑胡桃木魔杖,高高举起,指向天空。
破空的鸟鸣很快从头顶传来,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呼唤,银白色的光华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袅袅地向天空靠近,它在空中迅速凝聚,以一只冲击天穹的银隼姿态张开双翼。
两声高亢的隼唳犹如二重唱一般回荡在所有人的心底,所有人的呼吸都因此一滞,心跳也慢了半拍,它们很快合二为一,天空的面目也变得诡谲难测起来。
“该下雨了,巴黎。”
纳尔逊放下魔杖,喃喃道。
……
“我记得十几年前也是下了这样一场雨,那场雨大得唷,能从东头下到北头,西面下到东面,”麻瓜万博园入口处的挖掘机旁,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拄着拐杖等待着她前去体验机械的孙子,对一旁的孙媳妇说道,“那场雨太大了,据说,不管是城内还是城郊都在下雨,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云,它仿佛能把我们那些不好的记忆涤荡干净似的,落到嘴里甜丝丝的。”
“奶奶,看这个天色,要下雨了。”孙媳妇撑起雨伞,挡在老妇人的头顶,轻声说道,“您靠我近些,别感冒了。”
老妇人并没有听清孙媳妇说了什么,反而越来越起劲,她指着头顶的云隙,兴奋地说道,“对,就是这样,太阳就像被人抓住了似的,在云里躲着不肯出来,不过那次下雨的时候,天上还打着雷,那场面,太骇人了!”
“奶奶……”孙媳妇无奈,只好举着伞靠近老妇人,时不时担忧地看向头顶。
“我真没有骗你!”老妇人搂着孙媳妇的胳膊,翻来覆去地说道,“那次下雨真的让人变得轻松了许多,我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好了不少……”
孙媳妇叹息一声,自己丈夫的祖母年纪并不算大,但脑袋已经有些不清楚了,她的记忆总会回到自己还年轻的时候,也总会记不清事情,和她在杂志上看到的一位姓阿尔兹海默的德国大夫的研究成果如出一辙,她又把伞向老妇人的方向靠了靠,生怕她再染了风寒。
丈夫在那个铁疙瘩旁边排队,她的心思又开始发散起来,她想起那本杂志上的结论,巴黎的老人患病率相比世界平均水平高了不止一点儿,不由得担忧起来。
“这几年这样的老人越来越多,我以后也会这样吗……”
头顶的云层愈发沉重,给人一种黑云压城的紧迫感,反倒衬托得中央的云隙更加清朗了,沉闷潮湿的空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身边老妇人的病情仿佛突然恶化了一般,开始讲述起她孙子彼此矛盾的童年故事。
……
“什么味道,纽特?”
蒂娜堪堪爬上中国馆的第二层,木制建筑的外壳下包裹着一座由一整块瓷器烧制而成的楼阁,她抚摸着瓷墙表面凸起的云纹,顺滑的质感让她从指尖到心底都变得愉悦起来,在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弥漫在空中的清冽香气,醉心雪人的纽特带给她的不爽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啊,味道很好。”纽特头也不抬地说道,很明显,他压根就没听蒂娜说了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雪人,恨不得马上骑着扫帚跑到青藏高原抓一只塞进自己的手提箱里。
蒂娜刚刚升起的愉快马上破碎了,她一掌拍在纽特手中的画册上,将雪人的画像遮住,吊着眼睛地说道,“纽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纽特心中的求生欲变得旺盛起来,他皱着鼻子,吸了几口气,迅速说道,“我闻到了你身上的香水,还有这栋楼里烧着的……应该是檀香,还有一点儿薄荷一样的气味,抱歉,我对魔药不是很熟悉,蛮清爽的,你喜欢吗?我买给你。”
“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