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轨与列车间的间隙中,一只白色的猫正灵巧地在枕木间跳跃,突然,前方响起念咒、爆炸和叫骂的声音,几双走向列车的脚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纳尔逊将自己阿尼马格斯的身体隐藏在轮毂后,抬起前爪轻轻一挥,靠近的人身后顿时涌起稀薄的白雾,红色的射线精准地从他们后颈处的空气中射出,不消几秒,这群逼近的巫师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蜉蝣从他们脸色扫过,又很快消失。
头顶的车厢中传来议论声,纳尔逊抬起头,击穿了车厢的地板,变回人形跳了进去,车厢内的同学见到地上突然出现的破洞中出现的纳尔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眼车厢连接处伫立的屏障,用魔杖抵在上面,默念道:“万咒皆终。”
屏障应声而碎,他把门推开,说道:“去前面人多的车厢,和他们待在一起。”
同学们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纳尔逊就已经再次从地上的洞跳了出去,奔往下一节车厢。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车厢的同学还在苦苦坚持,有了新人的加入后,他们的反抗更加具有韧性了,但纳尔逊始终见不到最后一个熟悉的朋友,他快步地跑过铁轨,在最后一节车厢处,空气被炽热的烈火炙烤着变得灼烫起来,车厢也只剩下了可怜的铁架子,滔天的火光几乎要把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看到了站在烈火正中央的身影,那是一个有些婴儿肥的女孩,圆圆的眼镜上盖着厚厚的烟灰,她保留着向火场外奔跑的姿势,手臂向前伸出,透过脏兮兮的眼镜,能够看到一双平凡的、惊恐的眼睛。
长裙的裙摆随着她奔跑的动作扬起,甚至衣角已经被火苗引燃,但她的动作就这样凝固在这一瞬间,被强力的石化咒控制,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桃金娘。
纳尔逊的眼神一凛,从铁轨上滚了出来,在变化成人形的瞬间抬起胳膊,准备解救被困的桃金娘,但解咒刚刚射出,就被一道透明的屏障弹了回来,纳尔逊侧身闪过回弹的魔咒,手掌向前一挥,一道水花向前射去,刚刚射出了半米就撞到了壁障停了下来,屏障内的火势越来越大,他挥动魔杖,准备击破屏障,但就在胳膊抬起的瞬间,危机感笼罩心头,纳尔逊停下动作侧身一闪,一道碧绿的死咒从身后射出,擦着他的脸颊撞到了屏障上。
他正准备回身反击,但身体却很快僵住了。
“听说这个女孩已经死了,威尔特宁先生,您有什么想法呢?一个早该死在灾厄中的女孩正在火焰中绽放着,您瞧,多么美啊……”
纳尔逊感觉到自己的后脑被魔杖的尖端紧紧顶住,一道温和的男声在他的耳边低语着,“您说,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是真心期待变革呢?就像她一样,故事里本不该有这个人的存在……听说您是一名先知,应当比我们这样的芸芸众生更了解属于她的故事,那最终的走向,那定格在十五岁的花季,在含苞待放时就迫不及待凋谢的枯败,那美丽尚在酝酿中便一闪而逝的可惜,可推迟的结局却无法更改,您举步维艰,您无能为力,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烈火将这个世界的错误抹除干净。”
“是吗?”纳尔逊眯起眼睛,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既然出手干预,自然会负责到底,一个无辜的生命不该就此消逝,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决定他人的命运。”
“您可真是一位斗士呢,不过她马上就要死了哦?”男人的声音从纳尔逊的另一只耳朵边传来,“我甚至想要为您鼓掌,但您可能并不相信,阻挠您的是整个世界,我们并不期望你那年轻而冲动的变革,有些东西平稳地运转了几百年几千年,你短暂的人生又如何撼动呢?”
“杂碎,”纳尔逊的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他感觉到桃金娘的皮肤上有一股力量正造保护着她,尽管虚弱,但依旧顽强,那是属于霍格沃兹特快的魔力,这辆由奥特琳·甘柏提出、由沙菲克家族的高明巫师们亲手打造的魔法列车百年来都在勤勤恳恳地接送并保护着每一位学生,哪怕此刻它车头损毁、车身翻倒,也没有忘记最开始的使命,纳尔逊甚至能够感受到列车对自己的呼唤,它在苦苦支撑,它在寻求帮助,他无视了抵在后脑勺上的魔杖,缓缓地转过头,对上了说话之人的眼睛,在看到来者面容的瞬间,他的眼神因狂怒而暴烈,冷厉的目光几乎要刺破那人的双眼,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本该安详地与世·康德,但纳尔逊的语气反而变得平静了起来,“你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代表这个世界?”
“我是不敢抛头露面的鼠辈,威尔特宁先生脸的男人看到纳尔逊的表情,满意地笑了,“既然您会被情绪左右,那我们还有得玩……我的手中现在有这个女孩,一个筹码,您愿意用什么东西来换她呢?”
“你的狗命。”
纳尔逊轻声说道,但他的威胁在男人看来却无力得可笑,男人轻笑一声,反问道:“您能用什么来取走我的性命呢?”
“既然你自诩能看到她的命运,为什么不看一看自己的死法呢?”纳尔逊反问道,“还是说你不是一个先知,你只是一个装腔作势的传声筒,你只是在虚张声势,你只是你背后之人的一张嘴巴?我不知道你依靠什么才能够窃取已死之人的身躯,但你难道就不担心,在你的主人下达的任务失败后,他会不会气急败坏地折磨你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