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九点头。
这一招的灵感来自于陆小凤,是陆小凤对战吴明时施展的那招绝杀。
狄光磊见上官燕挥出凤凰剑气,心有所感,把“彩凤啸天”一招融入其中,临阵创出这招“凤凰九点头”。
一金一红两只凤凰在半空中对啄、对掐。
金凤凶狠,招招强攻,红凰灵巧,顺势而为。
九连击之后,金凤红凰同时消失。
寒芒乍现,凤凰涅槃。
凤血剑不知何时绕到了狄光磊身后,一剑刺向狄光磊头上发簪。
身如彩凤,心有灵犀。
狄光磊间不容发轻轻歪了一下身子,用灵犀一指夹住了凤血剑。
上官燕笑道:“你这招指法还真是厉害,不过下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灵犀一指,心有灵犀,我能接住一次,就能接住千千万万次。”
“那可不一定,我这只凤凰,一定比你这只凤凰厉害。”
“我这条真龙,专门降凤凰。”
“作怪!”
“母亲找回来了?”
“找到了,还要多谢你的指点。”
“你来的似乎有些晚,遇到问题了么?”
“我遇到了弄月公子,我母亲说,他叫司马凌风,是司马叔叔的儿子,半天月是他的杀父仇人,他却在为半天月办事。”
“这就叫报复。”
“报复?”
“灭门是最下等的报复方式,杀了人,收养对方的孩子,把他养大,教他本事,告诉他完全相反的真相,让他忠心耿耿为自己办事。”
上官燕叹道:“太可怕了,什么仇怨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通过丁雪莲,上官燕已经得知了当年的真相,对于半天月和欧阳飞鹰极为痛恨。
“司马逸的妻子,是半天月此生最爱的女人。”
“他那种人也会有情爱?”
“世人都有情爱,半天月是人,自然也有,只不过随着那个女人逝去,他的感情也随之而去了。”
上官燕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有些人觉得时间会掩盖一切,却不知一切终将掀开。”
“你可真是个神秘的人。”
“事实上,我最讨厌装神弄鬼,九成九的情况下,我说的都是实话。”
“哦?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来历?”
“你这个问题太过宽泛,我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回答。”
“父母。”
“家严姓狄名仁杰,表字怀英,并州晋阳人,久视元年九月逝世,追赠文昌右相,后又追赠司空、梁国公,谥‘文惠’,现葬于洛阳白马寺。”
上官燕道:“狄梁公逝世二百余年,你若真是狄梁公之子,如今当有二百多岁,人能活这么久么?”
狄光磊笑道:“迅猛龙在外界已经灭亡了几千万年,你却仍旧能在沙漠之甍内见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必太过稀奇。”
这属于纯粹的诡辩,上官燕并没有太过追究,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史载,狄梁公有三子,光嗣、光远、景晖,你可别告诉我,你是狄景晖。”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混账。”
“真的?”
“真的。”
“姑且相信你。”
“我说的就是实话,你信与不信都是如此。”
“你来沙漠之甍做什么?”
“我在四方城结识了边疆前辈,从他那里学到了制造神兵的办法,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制造神兵。”
“你要造什么?”
狄光磊掏出雕刻小半的玄武印,笑道:“印玺。”
自此之后,狄光磊就在沙漠之甍住了下来。
当初的木屋还在,不愁住的地方。
上官燕练剑,狄光磊雕刻,偶尔泛舟湖上,或者去悬崖峭壁看日出,生活颇为单调,两人却乐在其中。
甚至,上官燕得知半天月和欧阳飞鹰被狄光磊揍了个半死,竟然没有去报仇。
她太喜欢现在的生活了,她不想再去那个风雨飘摇的江湖。
在这种极端宁静、极端舒适的环境中,狄光磊时常灵感勃发,雕刻速度大大加快,一个月后,玄武印被雕刻了九成。
只剩下最后一步——点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无论雕刻还是绘画,眼睛都是重中之重。
狄光磊想过用长江和汉水交汇处的蛇山、龟山之形势雕琢,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一直都没能“点睛”。
就好似晴空之上突然蒙了一层乌云,眼前蒙了一层轻纱,让人看不清前路。
这种感觉很难受,却又非常让人期待。
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狄光磊并不讨厌这种状态,甚至非常喜欢。
这天,狄光磊正在山崖上悟道,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后生,你悟出什么了么?”
“没有。”
“但我看你并不觉得失落。”
“练武就好比登山,登上山巅一览众山小固然好,山腰的风景也是美的,我从不会放下登上山巅的心,也不会略过山腰的美景。”
“那你若是一直悟不出来呢?”
“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
“你觉得登上山巅需要什么?”
“志向、力量、毅力、工具、道侣。”
“何解?”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
狄光磊说的东西出自王安石的《游褒禅山记》,通过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