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富贵死了,小青也回到了它应该呆着的地方。七奶奶大病了一场,精神明显颓废了许多。而我,在三爷爷的头七过后,也带着爸妈回到了城里的家。
值得庆幸的是,小青并没有执着于要替吴富贵报仇,或者说是报复吧。我没有去揭穿那几个闲汉的真正死因,所有人都误认为他们是自然死亡,那么就让他们继续误会下去吧。
揭穿了事实的真相反而对大家都没好处,闲汉的家人会伤心,或许会找到七奶奶家里大闹一场。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把吴富贵从坟里挖出来挫骨扬灰?或者是让七奶奶赔偿他们家的损失?那都是不现实的事情。
鬼怪之事,就算你亲看看见了,拿到法庭上也不会获得法官认同的。既然是这样,那就让这件纠结了几十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吧。当初闲汉们要是不死盯着一个人欺负,也就不会牵扯出后面的这些事情了。恩恩怨怨的,谁又能说清到底是谁对谁错呢?
回到家中,不等我缓过劲来,梅九姑就打电话过来了。霍晶莹出事了,事情很大,她的胳膊被人打折了。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一直在心里纳闷着。鼻涕妞一向文文静静的,照道理来说不应该和人起什么争执的,又怎么会惹得人家下狠手将她的胳膊打折了呢?
后来在电话里通过梅九姑我才了解到,这根本就不是鼻涕妞和人起争执,而是有人存心这么干的。
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最近梅九姑接的活儿太多,就是替人跳神请神祈福的那些事情。加之几十年来她的口碑在七台河那里一贯不错,不说如雷贯耳也有个声名鹊起了。可是那地界儿靠这个为生的人又不少,东家有事找梅九姑,西家有事也是找梅九姑,长期以往的,就把别人的财路都给断了。
俗话说的好啊,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都杀人父母了,人家还能和你客气么?梅九姑的名声太响,人家不敢动。可是鼻涕妞没名声啊,就算她是梅九姑的徒弟又怎么样?于是人家就请了几个道上的人,找了个借口将鼻涕妞教训了一顿,也算是来了出敲山震虎吧。
归根结底,就是为钱闹的。以前呢,人家请梅九姑出个手什么的,顶多也就是三块五块的意思一下,临走时再给背上一口袋棒子面也就是了。
可是随着社会的发展,有钱人越来越多了。刚开始是攀比手机,继而是汽车,房子。再后来是小三儿,干闺女。到了最后实在没啥可比的,就干脆比谁能请得动梅九姑了。那家伙,人们的币都不用数的,直接拿尺子量。光请了还不算,还要比谁出手阔绰。就这么的,才导致了人家眼红了。
鼻涕妞被揍了不说,反而还被人诬赖成女骗子。中间的细节和过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现在鼻涕妞在医院躺着,可是身边时刻都跟着两个便衣。说是等她伤好了,还得带回局子里去讯问讯问。看来人家不但是黑道上请得动人,白道上也一样吃得开。难怪梅九姑会打电话给我了,她平日里跟这些人没有什么交集,事到临头谁会卖她的面子呢?
指望那些个请过她的富豪?人家请了她不假,可是人家也是给过钱了。人家也没指望自己的家业靠一个神婆给护着,归根结底,人家只是想挣个面子而已。至于那些个神神叨叨的事情,人心里压根不信。打你接了人家的钱,走出人家的大门那一刻,可以说双方就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从梅九姑那儿将事情的大概了解了一遍之后,我决定前往黑龙江一趟。这个时候,民间的身份不管用,我就该用用官方的身份了。鼻涕妞和灯草没有官方的身份,我有啊!国安部第九局特别行动组副组长,虽然是个副的,可你敢拿副职不当干部?
将房改所需要缴纳的钱放在老妈那里,然后又把多余的几千块给二老补贴家用,我又马不停蹄的买票赶往黑龙江。鼻涕妞的事情,我决定弄个清楚。说白了,我要为她出头。不是喜欢以势压人么?那这回我就要反压回去。要是侯爽爽她爸给的这个证件不管鸟用,以后说破大天去,也休想我再出手。
坐上了火车,空此况此的一路赶到了哈尔滨,又从哈尔滨租了辆车赶到了七台河。在七台河第一人民医院骨外科,我找着了可怜兮兮的霍晶莹。鼻涕妞一见是我,当场就委屈的哭了。我再看看她的胳膊,上了夹板打了绷带掉在胸前,心里就有一股子火腾腾往上冒。
“哎哎?你谁啊?”没等我开口和鼻涕妞说话,靠在门口打着盹儿的那个便衣惊醒了过来。站起身来横插在我和鼻涕妞之间就开口问道。看这形势,人家是将鼻涕妞当成重案犯来对待了。
“我是她朋友,来看看她!”我轻轻将那便衣拦在身前的胳膊挡开,对他说道。
“那不行,她是嫌犯。你要见她,先要去申请,等我们同意了才能接见。”便衣伸手将我向门外推去,中途还有意无意的将别在腰里的撸子露了出来想震慑住我。
“你别乱伸手啊,小心我告你!”我偷偷摸了张役雷符藏手心里,身后格挡起便衣推搡过来的手臂道。
“你别捣乱啊,小心我铐你回去告你妨碍公务。”那便衣见我还敢跟他炸刺,一手摸向自己的后腰拿铐子,一手向我的咽喉处推来。
“噼啪!”我手指一弹,将役雷符打到了他的胳膊上。一道电弧闪过之后,就看那便衣瘫倒在地抽搐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敢袭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