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领军的是张鬼吏,转轮王呢?”我看着骑在马上左顾右盼的张鬼吏,有些纳闷的问身旁蓄势待发的夏侯渊道。
“主公有所不知,一般一军之帅是不会和前军待在一起的。怕就怕中伏之后帅旗被砍引起混乱,导致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所以那转轮王,一定在军中防守最为严密的中军坐镇。如同主公这般以身犯险,是为帅者的大忌。”夏侯渊似乎对我坚持要和他一起行动颇为不满,第一次义正辞严的在那里指出了我的不当之处。
“嘿嘿,就是好奇将军是怎么指挥作战的。放心吧,我不会贸然冲到人堆里寻死的。”我揉了揉冻得通红的鼻子,讪讪的对夏侯渊说道。
“主公,要开始了。”夏侯渊等到前军过去,中军的大纛显露出来之后,将我的身子掩到身后说道。
“鸣嘀,擂鼓杀敌!”夏侯渊解下背上铁胎弓,搭上一支羽箭冲那高高飘扬着的黑色大纛射了过去,随后大吼一声道。
“咻~”一支鸣镝射向半空,带起一声长长的尖啸。随后就看见山林里掩伏下来的伏兵纷纷起身,张弓搭箭向山脚官道上的敌军一轮猛射。
“通通通通!嘟呜~”战鼓声轰然响起,随着一声长长的号角吹响,三轮箭后众将士操起手边兵器,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官道。
“参军,参军大人,我们中埋伏了!”一支羽箭擦着张鬼吏的帽子飞了过去,随后一个身上插满了羽箭的士兵死死拉住他的马缰,在那里厉声嘶喝了一句。张鬼吏心知这是崔钰设下的伏兵,左右看了看,中军和前军之间已经是大乱。将身上披着的官袍三把两把撕扯下来,他翻身下了马匹一溜烟跑到了忘川河边,一个纵身就跳了下去。
“参军逃了,我们还在这里等死么?弟兄们,跑啊!”有眼尖的士兵看见张鬼吏跳进了忘川河逃之夭夭,立马儿在那里招呼着身边犹自想抵抗的同袍道。我不知道这士兵是不是崔钰事先安排的细作,但是他此刻的举动,却是帮我们很好的扰乱了敌军的军心。随着他的一声喊,无数的敌军扔下手里的兵器迈步各自作了鸟兽散。
说时迟那时快,中军的那面大纛被夏侯渊一箭射倒。随后就将他将铁胎弓往身上一挂,拿起靠在树干上的铁枪大吼了一声“转轮王已死,众将随某杀敌!”喊完之后,带着一群不明真相的士兵就那么如同猛虎下山般径直冲了下去。
“前军怎么了?前军怎么了?”坐在中军车驾里的转轮王只听得前方一阵厮杀声传来,随后车驾旁的大纛又倒了。随即扶着脑袋上扣着的金盔探出头来问自己的亲兵道。乡亲们夹道相送的场景还在他的脑子里没有散去,这才一出城,怎么就厮杀起来了呢?转轮王百思不得其解!
“前军遭遇伏兵,府君,我们撤吧!”亲兵这时也顾不得什么逾越不逾越了,跳上转轮王的车驾顶端向前张望了片刻,这才跳下来对他回禀道。
“遭遇了伏兵?参军呢?参军何在?让他组织兵士们反击啊!”转轮王闻言大惊,随即对亲兵下令道。
“参军似乎是跳河逃了,府君,趁敌军还没杀过来,我们赶紧撤回城去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亲兵看着前军将士做了鸟兽散,大股的敌军正沿路直逼中军而来,急急对转轮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