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没人肯管你啊。”
胖翻译回头抬眼,对上一顶草帽,帽檐下是一双赤红色尚未褪去的微眯眼眸。翻译膝盖一软,扑通地跪了下去。
“我问,你答。”
陈酒用衣摆擦拭着刀上的血,
“还有一个日本人,在哪儿?”
“中谷先生……”
胖翻译顿了顿,急忙改口,
“剩下那个倭贼应该还睡在欢合妓馆里,甲字四房,他今晚不打算回租界。”
“爷,”
没等陈酒回应,胖翻译满脸鼻涕眼泪,居然开始磕头,
“我给日本人工作,也就混个饭碗,我心里其实是向着国家的。咱们是同胞,国人不杀国人……”
“你是国人?”
“是,是,”胖翻译点头如捣蒜,“我自小在津门长大,喝的是九河水。”
“我瞧着不像。”陈酒摇摇头。
“那,爷说我像什么,我就是什么。”
“我看呐,你更像条狗。”
“汪,汪汪!”
陈酒眼中厌恶之色一闪,抬手,长刀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