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征脸带笑意,额头横着一道扎眼的伤口,缝了几针,尚未愈合,反而削减了一些商人气质,看上去更像个硬朗军人。
“那小子脑子拎不清,得重重打醒。”
陈酒摇头。
蒋何之当时唠叨了一大堆,他只同意一句话——
指、腕、肘,膝、腿,脚,处处是兵器,能杀人的兵器。
抛开这些看似高深莫测,实则莫名其妙的言论,蒋何之倒是真有不错的本事,一对铁叉格刀戳刺,快、准、狠,好似鲨鱼的锯齿。如果是几日前的陈酒,赢依然可以赢,却免不了一阵鏖战苦斗。
但,时候变了。
从踢人宗馆开始算,短短几天之间,陈酒就经历了数回踩在生死线上的搏杀,屡次拿性命作赌。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增益,好比一块磨刀石,将刀胚打磨成吹毛断发的利刃。如果如今和云望再来一回擂台,陈酒有自信不会落得当初那般狼狈。
师父说得没错,自己果然有几两根骨。
“我倒是比较好奇,你对武术到底怎么看。”薛征饶有兴致地问。
“拳只是拳,刀只是刀,唯搏而已。”
陈酒打量着四周,
“先不提这个,老薛,你带我来医馆,是要做什么?”
这是一家空无一人的老字号药店,开在华界最繁华的滨江大街,光临街大厅的面积就至少有二百平,高门大户,两重院落,院中铺着上等青石,按陈酒的估算,这家医馆至少值上万大洋。
“你刚刚打擂台的时候,我买下了这里。”
薛征摩挲着手杖,微笑,
“现在还是医馆,以后就不再是了。它会变成一家武馆。”
“武馆?”
“你的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