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两位……”
这时候,一道不怎么和谐的声音冒出来,却是其中一个抬匾的伙计。
他看了眼肌肉精悍的陈酒,又瞄了一下放在院子里的长刀,吞吞吐吐。
“匾是送到了,尾款,额……十块大洋,是不是该……”
“这就付。”
陈酒回屋拿出半口袋薛征留下的银圆,数出十枚交给伙计,又将剩下的全塞给曹六。
“订金是你自己掏腰包顶上的吧?这些钱放你那里,若有需要,取用就行。”
“好嘞。”
曹六将钱袋小心揣入怀里。
傍晚将至。
北方人夏秋吃饭早,在厨房随便下了两碗面条,卧两个蛋,撒上细碎葱花和香菜,陈酒和曹六并肩蹲在门槛上,吃得唏哩呼噜。
陈酒咬了一大口鸡蛋,盯着手里的面碗,有些恍惚。自从师父死,他似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简单而纯粹的闲暇时光。
突然,一滴水砸在碗里。
陈酒抬起头,天上压来一大片墨团般的阴云,裹挟着浓重的水汽,遮蔽了太阳。
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