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不了主。”
陈酒摇头,“得火师当面。”
“火师素来不亲自见客,数年来从无破例……”
“你把这东西交给火师,会破例的。”陈酒摊开五指,掌心躺着一枚紫黑鳞片,浓郁的阴气让四周骤然变冷,几如数九隆冬。
【泾河龙王死鳞】
“……好吧。”
徐娘子用一块手帕接过鳞片,曲线曼妙的身姿摇曳着离开。
陈酒随手拿起一只茶杯把玩,姿态放松。
金高赌坊是长安守捉郎的大本营,明里暗里防御重重,好似铜墙铁壁。陈酒倒是不怕撞墙,但假如拎着刀一路杀穿过去,打草惊蛇,吓得火师逃离,那便玩砸了。
所以他选择用买卖当借口,尽可能接近火师,面对面再好不过。
这也是陈酒带赌徒来的原因——如果守捉郎依然守规矩,买卖才谈得上;若是相反,陈酒就不得不再换一条路子。
噼啪,噼啪,
灯烛明亮,灯花作响。
……
这是间昏暗的屋子,四下漆黑一片,只有房间正中点着一支蜡烛,幽微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半套肥大厚重的黑袍。
徐娘子推开门,停在门槛外,恭敬垂首。
“火师。”
黑袍人缓缓抬头,映出一个……更加漆黑的下巴。
嘴唇肥厚,鼻孔外翻。
此类肤色样貌的人种,在大唐境内有一个共同的称呼,一个卑贱的称呼——
昆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