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时辰后,枯悔老和尚停下了讲解,他清了清喉咙,轻声说道:
“各位僧友,现在开始自由交流,不懂的,或是不甚明了的都可以提出来。当然,此等秘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明了的,老朽也只是悟得皮毛,就是这点皮毛,也足足花了老朽二十年的时间,那二十年里,老朽从未离开过六阶天台一步。但一朝顿悟,受用终身。
“二十年?!唛嘎!小爷的道侣侍妾都只肯等爷两年。二十年,黄花菜都凉了!”天九牙酸般哼着。
“最后那位僧友,你叫什么名字?”枯悔老和尚听到天九的嘀咕声,突然笑着问道。
“哦,小僧无尘!”
“无尘?”枯悔略略一愣:“为何是无尘?按照法门寺中现在的辈份分类,应该是:枯、孽、惠、了、金、宽,金丹以下,并无特定法号,僧友金丹末期顶峰,为何不赐予“了”字法号?”
枯灯方丈正欲起身解释,天九却笑着答道:“呵呵,回大师,小僧乃俗家弟子,当不在法门固有之列。”
“俗家弟子?”枯悔这下更加愣神了。
“不错!所谓俗家弟子,乃是我的师傅惠明大师所悟,即,万千人族,不论修士还是凡人,只要信奉我佛,就可以带发修行,无须太多的佛门戒律约束,无须专门师傅指点,信佛即为佛,哪怕吃点小肉喝点小酒也是允许的,甚至是娶妻生子都可行。”
“嗞~!有此等说法?!”枯悔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台边的枯灯方丈。
东祖禅院里,顿时炸开了锅,一时间议论纷纷。有摇头者,亦有点头者。
枯灯方丈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略顿了一息,接着站起身形。
“阿弥陀佛!无尘所说的确是事实。俗家弟子一说,已经正式列入本寺推广计划,九灵,九圣,你们都是参加南进征伐之人,遇到的最大阻力是什么?”
那位在大门外,和天九有过一面之缘的孽狮起身答道:“掌门方丈,我们的最大阻力,不是杀伐之时,而是攻克之后,杀伐不过攻其身,而其心仍旧不肯屈服,率部逃离是其次,聚众偷袭更是防不胜防。还有亿万凡人,对我等也是恨之入骨。这些凡人,我们又不可以大肆杀戮,以免多添杀孽!”
“孽海,你认为呢?”枯灯又问一直默默坐着的孽海小和尚。
“掌门方丈,孽海其实并不赞成南进之策,九州虽大,比之万宇,不过一隅,大道之前,孽海宁要大道。有了大道,才可救众生之苦!如若一定要说这南进之利弊,孽狮师兄所说,确实是实情。”
“嗯,好!孽海,现在不是讨论南不南进的问题。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么解决此难题的,正是无尘刚才所讲——俗家弟子,只要天下修士,天下凡人,都信奉我佛,就可以封为俗家弟子,也算我佛中人。这样,既可以免杀戮,也可以稳民心,何乐不为呢?!”
枯灯方丈说着,瞟了几眼高台上的枯悔,又扫视了一番其他与会大佬。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俗家弟子好,甚好!”枯悔老和尚突然露出恍然之色,一拍玉桌,站起身形,接着,笑着说道:“无尘僧友,你这个俗家弟子之祖甚合我意,这样吧,一会我俩到东祖佛下再细细交流,你看如何?”
“呵呵呵,没问题,只是小僧时间有限,不能一坐二十年!”
“哦?阿弥陀佛,老朽也坐不住二十年了。放心,不会耽搁你的道侣黄花菜什么的!”枯悔老和尚笑说着,身形一阵模糊,慢慢消失在众人眼中。
※※
天九在得到枯灯方丈一个赞许的眼神后,喜滋滋地扛着一把破扫帚,晃悠着向东祖大佛走去。
刚晃悠上峰头,一股极度压抑的气息笼罩全身,整个东祖大佛也发出嗡嗡脆响。
“咦?这是什么情况?”
天九神识扫去,嘴巴一阵抽搐。
东祖佛下,一僧一女正面向而立,僧者当然就是老和尚枯悔了。而女子白纱蒙面,黄裙飘飘,正是一直纠缠天九的牡丹公主。
千丈之外,枯悔老和尚看着黄裙女子,脸色极度严峻,对方隐射出的一丝威压强大无比,甚至比他的元婴末期顶峰修为还要强大许多。
“阿弥陀佛!女施主人中龙凤,此界之中,老朽想不出还有何方神圣,会有如此修为,难道你是上……?”
“喂喂!牡丹姑娘,是不是来找哥的?!”天九突然大声咧咧,远远招呼道。
“哼!死和尚,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逃跑了呢?”牡丹公主冷哼,看着天九飞跑而来,脸色也松缓了许多。
“哎呀呀!你看看我这记姓,今天我要参加老和尚的授禅大会,忘记牡丹姑娘还和小子有约,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给姑娘陪不是了!呵呵呵!”
“你们有约……?你和他约会?”枯悔老和尚眼珠差点掉落地面,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不行吗?本尊要和谁约会还需你和尚允许?”牡丹公主冷然说道。
“啊?行行行!只要仙子不是找老朽的,你们爱怎么都行,老朽告退!你们自便!”枯悔老和尚愣了一下神,接着大喜过望,连忙躬身行了一个礼,正要抽身而退。
“喂喂喂!老和尚,你可不能走啊!咱们也有约呀!我和她之间不会耽搁很久的,我还要问您一指定峰咒的运用心得呢?!”天九招手呼道。
枯悔老和尚龇牙咧嘴,狠声传音:“哼,死小子,你有这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