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东西怎什么都知道?
曹富贵手里,肯定攥着一大批眼线。
“陛下为你建东厂,如今的你,在长安城可谓风头无二。”曹富贵轻轻拍了拍魏小宝的肩膀。
别看动作很轻,但魏小宝感觉到的力量,势如山崩,半边身子几乎失去知觉。
八重楼?
这不可能。
曹富贵再次拍了一下,魏小宝这回再也撑不住,单膝跪地,额头汗下如雨。
还真是八重楼。
曹富贵苟在这皇宫超过一甲子,见过太多大风大浪,早就练就了一颗如止水般的心,但此刻他无比震惊。
这种震惊直接在他的脸上体现了出来,眉头轻颤,眸光涣散。
将八重楼的魏小宝丢进江湖中,足以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
“曹总管,您没事吧?”魏小宝忍着痛,心头无比惊骇。
曹富贵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
若能吸来曹富贵的功力,定能助他登顶九重楼。
“你配得上蝉翼,但愿你不会走曹三的老路。”曹富贵的语声里,居然藏着悲伤。
看来在以前,他对曹三寄予了厚望,但最终,曹三背叛了曹富贵。
魏小宝拍着胸脯叫道:“我对曹总管的忠心,天地可鉴。”
“咱做奴才的,只能对主子忠心,谁坐在龙椅上,谁就是咱的主子。”曹富贵呵呵笑道。
魏小宝将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
“东厂能不能真正获得成功,就看你接下来如何对付周子安。”曹富贵朝外摆摆手,示意魏小宝可以走了。
曹富贵的心思,魏小宝摸不透。
但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曹富贵是压在他头顶的一座大山,只有越过这座大山,才能看到更广袤的天地。
时间已过巳时,李徵应该下了早朝。
魏小宝来到乾坤宫,却见白慕良也在。
“魏公公。”白慕良起身相迎。
魏小宝微一点头,便跪地行礼,道:“陛下,奴婢有要事禀告。”
李徵摆手道:“起来说。”
“白阁老,能否请您暂时回避一下?”就算用生死符控制了白慕良,魏小宝也不信任这老狐狸。
白慕良很识趣,退到乾坤宫外等候。
今日早朝时,他感觉体内的生死符有发作的迹象,这会儿绝不敢远离魏小宝。
听完魏小宝的讲述,李徵眉头紧皱,叹道:“周子安是先皇一手提拔起来的重臣,这些年长安城的治安会变好,跟周子安不无关系。”
“陛下,这就是糖衣刀剑。”魏小宝道。
李徵煞是不解,问道:“何为糖衣刀剑?”
糖是糖,刀剑是刀剑,合在一起就是不伦不类。
魏小宝想了想说道:“就是在刀剑上裹了一层糖,将糖吃干净后,利刃就露了出来。”
“这种阴招的确防不胜防。”李徵点点头,听得是一知半解。
周子安毕竟是六扇门的总捕头,乃是朝中的三品大员,唯有得到李徵的默许,才能大展拳脚。
帮曹富贵夺回宝物倒是其次,最关键的是周子安的一身功力,着实让魏小宝馋得很。
九重楼的诱惑让他迫切想将周子安生吞活剥。
魏小宝不再赘述,接下来就看李徵会如何取舍。
近些年,明教在江湖中不断吞并小帮小派,壮大实力,据说如今已有十万教众。
虽说朝廷和江湖互不干涉,但任由江湖门派如此发展下去,无疑威胁到了大魏的江山社稷。
周子安在暗中是明教一个分舵的舵主,明面上却已经是朝中要员,可见明教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下这盘棋。
“小宝,若无实证,不可妄动。”李徵思忖半晌,做出决定。
这句话也可以这样理解:若证据确凿,当斩草除根。
李徵的承受能力有限,魏小宝暂时没告诉他,周子安所做的一切,极有可能是为了李昊。
白慕良守在乾坤宫外,约莫半个时辰后,魏小宝才慢吞吞地出来。
他急忙迎上前,急声道:“魏公公,你可算是出来了,老夫的生死符有发作的迹象。”
“白阁老,我们借一步说话。”魏小宝带白慕良来到了爱晚亭。
白慕良这颗棋子,用好了,就能轻松除掉李昊。
若是用不好,别说除掉李昊,很有可能还会引火烧身,一败涂地。
白慕良强行压制生死符,到爱晚亭时,汗水都打湿了衣衫,但他不敢有半句怨言。
自从李徵当了皇帝,他们再也没有在这里切磋过。
魏小宝坐在亭中,面露苦笑,陡然看到白慕良站在旁边,道:“白阁老,请坐。”
“魏公公有何吩咐?”白慕良坐到魏小宝的对面,表现得极度恭敬。
魏小宝笑道:“我就是想知道,白阁老是如何看待东厂的。”
白慕良的笑容有点僵。
东厂虽已成立,却因衙门还在改造,并未真正开张。
白慕良着实不好评价,只能拍马屁道:“老夫相信在魏公公的带领下,东厂在将来定可为陛下排忧解难。”
“这话我爱听。”魏小宝哈哈大笑。
白慕良跟着大笑,笑声听起来有点尬。
魏小宝猛地出掌,瞬间在白慕良身上连拍九掌,这九掌如同是一掌,可谓是一气呵成。
白慕良双眸圆睁,满脸惊恐。
短短数日没见,魏小宝的功力,竟已到了八重楼?
就算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进境也不可能如此迅猛。
同为八重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