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满脸是血,左肩翻开,整条左臂几乎被砍断。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刘扒皮怒声问道:“怎么回事?”
“有条漏网之鱼。”铁飞雪从院门进来,唰地出剑,一剑刺死了这个家丁。
饶是南宫羽裳和青月,都是面露惊骇。
要知道跟着刘扒皮的这些家伙,可都是知府刘强府上的家丁,斩杀他们,绝对会惹祸上身。
家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一剑捅死,着实让刘扒皮暴跳如雷。
他气得在原地蹦跶几下,喝道:“给小爷扒光她,让她见识见识小爷的棍法。”
那些家丁纷纷拔刀扑向铁飞雪。
但在铁飞雪的剑下,这些看似壮硕的家丁,就跟稻草似的,一剑掠过,能倒下一大片。
刘扒皮本来就没带多少家丁,顷刻间,所有家丁全都倒在血泊中,无一活口。
铁飞雪拿带血的长剑指向刘扒皮。
刘扒皮双腿一哆嗦,扑通跪倒,磕头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就算他是知府大人的独子,铁飞雪这一剑过来,照样能要了他的命。
在这洛阳城中,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只要能逃得性命,回头就让爹爹派遣大军,定让这美人尝尝他刘扒皮独步江湖的棍术。
铁飞雪在刘扒皮的衣服上,将长剑上的鲜血擦干净,唰地还剑入鞘。
直到此刻,魏小宝才走进院子。
“相公。”南宫羽裳被吓坏了,迅疾扑进魏小宝的怀里。
魏小宝颇为懵逼,推开也不是,抱着也不是,神色很尴尬。
昨晚他跟南宫羽裳说得很清楚,他现在是个阉人,可这姑娘仍然一口一个“相公”地叫着,还是说她不知阉人的意思?
但对南宫羽裳这样的大家千金来说,面对满院鲜血淋淋的尸体,确实会很害怕。
魏小宝抬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有我在。”
听到这三个字,南宫羽裳莫名觉得心安,松开魏小宝站到旁边。
魏小宝一把将刘扒皮拎起,道:“正好我有事要去府衙,就有劳刘公子带路了。”
“行行行。”刘扒皮将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
等到了府衙,就是这些混蛋的死期。
魏小宝转而又对南宫羽裳说道:“你跟青月住在这里,并不安全,先回家去吧,我稍候就来找你。”
南宫羽裳微微点头。
看到铁飞雪的手段,她现在很纠结。
魏小宝去南宫家,难道是为报仇?
如果要报仇,也无可厚非。
刘扒皮小跑着在前带路。
魏小宝和铁飞雪紧紧跟在后面。
街头的百姓看到这画面,都很好奇。
洛阳百姓几乎全都认识刘扒皮,平时看到,能绕就绕。
有时候哪怕只是跟刘扒皮擦肩而过,只要刘扒皮看他们不顺眼,就会让随从暴揍他们一顿。
一旦得罪刘扒皮,要么将妻女送去陪刘扒皮一晚,要么自己被扒皮。
这也是刘扒皮这个外号的由来。
刘扒皮跑得很快,就是希望能快点府衙。
偏偏九色镖局距府衙有点远,这一路小跑,累得他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尚未到府衙,却是碰到了衙门里的衙差。
最近城中有大盗出现,众衙差加大了巡逻的力度。
刘扒皮看到他们,就如看到了亲人,飞扑过去,哭喊道:“兄弟们,救我。”
铁飞雪见状刚欲拔剑,却被魏小宝拦住。
那些衙差看到刘扒皮衣服上的鲜血,听了刘扒皮的一面之词,纷纷拔刀。
百姓们察觉到不妙,全都逼退到远处。
在他们看来,那俊俏的一男一女,多半就是最近人人喊打的大盗。
“给小爷砍死他们,快,快砍死他们。”刘扒皮躲在衙差后面,上跳下窜,非常嚣张。
能养出这种儿子来,可见这洛阳知府,绝非好官。
事实上,因大魏朝廷的腐败,各地官员全都沆瀣一气,只知鱼肉百姓,从不会为民办好事。
那些衙差飞奔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魏小宝伸出双手,笑道:“我放弃反抗。”
铁飞雪颇为吃惊,将长剑丢到地上,冷声道:“给我看好了。”
别说众衙差,就是刘扒皮都很懵逼。
那个女人明明那么厉害,怎么会放弃反抗?
众衙差倒很开心,这年头,谁还愿意在刀口上舔血?
只要安安稳稳混日子,每月拿到俸禄能养家糊口即可。
有不少百姓跟在后面,想要凑这热闹。
到了衙门,早有衙差跑去通知知府刘强。
在府衙后堂,刘强正在跟南宫雄喝茶。
两人都是国字脸,看着气度不凡,有着一身的正气。
最大的不同是刘强满脸都是书生气,而南宫雄一脸沧桑更具江湖气。
得知有人斩杀了府上的家丁,就连爱子的身上都沾满了血,急得刘强差点没被一口茶呛死。
“刘大人,既然有公务要忙,那小弟就先告辞了。”南宫雄起身抱拳道别。
真要算年龄的话,南宫雄还年长刘强三岁,但因刘强是官,南宫雄是民,故而南宫雄只能称一声“小弟”。
刘强换上官服,来到公堂,一敲惊堂木,喝道:“带上来。”
率先跑进来的是刘扒皮,扑通跪下,就开始哭诉。
看到爱子衣服上的鲜血,刘强着实心疼,沉住气道:“带人犯。”
衙差押着魏小宝和铁飞雪进来。
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