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飒见她面色不虞,才知自己反应过激了,只是一看到竟有别的男子赠簪子给她,心里难免不高兴。
徐景飒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避开簪子的事,淡淡问她:“顾家长子离世,顾家的事儿算是已经解决了,你那嫡母又是如何为你打算的?”
“你如何知道顾家嫡长子离世的事?”方菲玥疑惑地看向他,方家也不过是昨日才得知顾家嫡长子离世的消息,他淡漠的样子倒向是早知道了似的。
“我如何会不知道……”徐景飒悠然在亭子中央的石凳中央坐下,缓缓道:“那顾家主母原是我母亲的远方表妹,当日她进京提亲,也曾去侯府拜访,所以那顾家的事儿我也知道一些。”
说到这徐景飒缓缓叹道:“我那表兄原本可是能多活两年的,只是这两年顾老爷不知怎地迷上了炼丹之术,喂我那表兄吃了不少丹药,这才使得表兄早早离世。”
方菲玥心中气愤,皱眉道:“那既是顾家也一早知道顾家嫡长子命不久矣,顾夫人又何苦来方府提亲?”
徐景飒淡淡道:“这就要问你那嫡母了!”
方菲玥诧异道:“怎么?这其中她也使了手段不成?”
“顾夫人来侯府时曾说过收到过方夫人的亲笔书信,因信中提及到多年前定下的亲事,顾夫人这才有了冲喜之事。”徐景飒冷笑道。
“奴婢心中曾也诧异,这么多年,顾家怎会才想起旧日的娃娃亲……”静菡咬牙切齿道:“原来竟是夫人在背后耍了手段!”
方菲玥勾起嘴角,冷然道:“夫人倒是打的好算盘,给大姐二姐定了亲才给顾家写信得了守诺的名儿,又给了我一个火坑,来解她心中多年气愤,真真是一箭双雕。”
说着又看向徐景飒,“倒是多谢徐公子了,若不是你,我只怕还蒙在鼓里呢。”
徐景飒听她又是口口声声公子,不禁皱紧眉头,“我难道是没有名字么?”
方菲玥一顿,这男子的名讳岂是能随意喊出口的,也不接他这话,只转移话题道:“你既然早知顾公子必然早逝,又如何让我求了祖母再留我两年?”
“为何留你两年?”徐景飒突然一笑,道:“你当真想知道?”
他直直看向她,眼底笑意明显,在红色杏花的映衬下亦染了杏花一般的颜色。
方菲玥被他看得面色发烫,突然觉得这话是不该问的。
徐景飒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见靳非上前提醒:“爷,今日榜眼老爷特地为你设的宴,若是去晚了恐不好。”
徐景飒这才起身,对着方菲玥笑道:“那我便走了,你那嫡母心机深沉,你日后定要万事小心。”
方菲玥点点头,苦笑道:“我知道!”
经过这次顾家之事她才知道刘氏手段的高明,日后必定会加倍防备。
徐景飒又深深看了方菲玥一眼才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却又折回来,冷冷扫了静菡手里的簪子一眼,道:“这簪子你趁早还他,你若是想要,我回头送你一箱子来。”
方菲玥无奈道:“这簪子我自是会还的,我也不要你的簪子。”
说完她便带着静菡走了另一条僻静的小路,先行离开。
这一支簪子就够她头痛的了,何况他那一箱子簪子。
她走得快,也未曾回头,所以并未看到徐景飒在一片杏花下深情看向她的背影。他目光深情,低低自语:“方菲玥,两年后,是我的归期啊!”
辞别徐景飒,方菲玥回到韶离馆就见沁紫正领着纤紫绮绿烟绿在屋里收拾她绣了一小半的嫁衣。
早先绣了不少的荷包零零散散落了一地,几人正蹲在地上捡。
见她进来沁紫忙笑着起身:“姑娘,老太太方才派了疏雨姐姐过来,说是这些东西留着也不吉利,让姑娘将这些日子绣的东西都烧了呢,奴婢只说姑娘不在,便想先收拾了,等您回来再处置,不想倒是心急弄撒了装着荷包的簸箕。”
方菲玥心中正为刘氏在亲事上如此算计自己气恼,看见着一片红色更是烦心,便道:“全部拿去烧了,一个也不要留!”
沁紫见她面色不好,也不敢多问,只看了静菡一眼,静菡偷偷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多问,沁紫忙麻利地带着三人收拾好了东西,又亲自看着这些大红的绣衣和荷包烧完了才进来回话。
方菲玥正坐在窗口看书,见她进来淡淡问道:“都烧完了?”
沁紫忙道:“都烧完了,一个也没留下。”
方菲玥这才放下书,缓缓叹了一口气,“只怕这顾家的亲事没了夫人心中更是不甘心,指不定又在背后怎么算计我,往后你们且小心着些,也管束着下面的人,莫出了差错被人抓了把柄。”
静菡沁紫忙正色道:“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方菲玥疲惫扶额,靠在大炕中央的小炕桌上,喃喃自语:“往后只怕更要步步为营了。”
方菲玥一直以为徐景飒那句送你一箱子簪子不过是随口说说,谁知过了几日,在她得知他随父去西北的前一天,她刚歇了午觉起来,就见静菡吃力地抱了一个小箱子进来。
她忙挥手让沁紫上前帮忙,好奇道:“你这是拿了什么回来?”
沁紫帮着静菡将小箱子抬到桌子上,静菡气喘吁吁道:“奴婢也不清楚里头是何物,只是今儿一早靳非便送了这箱子去我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奴婢的哥哥给三姑娘送来,还贴了封条,说是一定要姑娘亲自打开。奴婢要告诉了哥哥要和那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