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站着的,是一个一身藏青色西装的老者,带着茶色墨镜,手上拿着一根看不出质地都能感觉到很高档的英式手杖,看起来很有气势,给人一种老华侨的感觉,既有教养又富有;他的身边,是一个中年妇女,看起来很瘦,手中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大概一岁多,正在睡觉;老者的身后,是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看样子是保镖一类的角色;他们的面前,是一个箱子,因为灯光黑暗,我没看清里面是啥。
“这……这啥意思?”我问上官夕辰。
“老板啊,我给你介绍一个生意,卖灵兽的,你看看里面是啥你就知道了。”他回答道。
我打开这个箱子,里面睡着一直黄色大懒猫,开到我打开箱子,十分不爽地翻了个身。卧槽,这不是阿福么?所以眼前这几个人是……
“瓜娃子,眼神也太差了,难道你也瞎了?”那个老者说道。
“林老,你也不必怪他,妙手优伶化的妆,哪有那么容易识破。”中年女子说道。
“说笑了,在青衣面前,我简直是班门弄斧了。”上官夕辰说道。
“哼,这家伙还是没长进,我外甥以后可不能随他。”那个保镖也在跟着吐槽。
外甥?所以眼前这几个人是……老瞎子、艾晓、艾翀?所以那个孩子……是宝爷?
“所以你们是……是……”我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话。
“棒槌脑子,”老者说道,“老子是你家林爷!”
他说着,揭下了一层人皮面具,眼前正是老瞎子。而那两个人也解开人皮面具,是艾翀和艾晓!那么怀里,就是我儿子宝爷了!
那个瞬间,鼻头很酸,眼泪似乎就要落下来。眼前的人,是那么亲切。在天坑这一年,无数次,我都要疯了,甚至我觉得我那时一度已经疯了,您能想象一个人在毫无声音的环境生活一年的感觉嘛?
这一年,我无比怀念眼前的人,如果没有他们,如果不是坚信他们还在等我,我早就自我了断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要是早就了解了自我了断的真意,也许早就出来了。
我忍住没有哭,因为我答应过祥哥,在我彻底解决吉家的事情之前,绝不再流一滴眼泪。我缓缓走上前,轻轻抱住艾晓。她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感觉到肩膀上一阵剧痛,被艾晓狠狠地咬了一口。我去,玩真的啊……随即我就感到了肩头湿了一片,她……哭了……
忍着剧痛,我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人,有时候,会迷惘吧。有时候闷头认真走路,就会忘了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如果不及时抬头,很可能就走偏了;有时候努力挣钱,透支身体,不和家人呆在一起,而忘记了挣钱的目的就是和家人更好的生活。
恋人,是最健忘的生物。时间,是最隐蔽的毒药。它会忘记当初是经过了怎样的努力,才能牵住彼此的手;会让你在漫长的生活中,把所有浪漫和甜蜜遗忘在柴米油盐中;会让人慢慢地禁不住各种诱惑,而忘了眼前的人才是你最想要的。
遗忘,习惯,乏味,诱惑,嫌弃……各式各样的磨难让爱情慢慢走向衰亡。可是,真的就那么容易松开彼此的手吗?
在我最为难的时候,艾晓没有走,一个人混入了伪满的大本营;在我消失的时候,艾晓在等候,我不知道这一年,她是怎样一个人带孩子。
可是,我在做什么?我……我花心?还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错了。
“哭啥……我这不是没死,又没让你当小寡妇。”我说道。
艾晓没有说话,还是死死地咬住我肩膀。
“喂,能不能不咬我了,这么多人看呢。”我说道。
“别,你们继续,我可看不见。”老瞎子乱入。
“乖。”我也没管老瞎子,轻轻地吻了下艾晓。
“流氓。”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低头一看,艾晓怀里的宝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警惕地看着我。
“哎呦,我勒个去,你说谁?”我摸了摸宝爷的脸,这小家伙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看起来像是个小女孩。不过毛发很稀疏,头发很少,眉毛也很淡。
“你,流氓。”宝爷被我摸了一下,顿时大怒,想要打我,不过太小了,够不着我。
“什么流氓流氓的,我是你爸爸,快,叫声爸爸我听听。”我说道。
“爸爸个锤子哦,老子是你家林爷。”宝爷看着我,认真地说道。
“林灵都!你过来!你都教了我儿子些什么东西!”我对着老瞎子怒吼道,刚才宝爷那神态,那语气,那一口川普,尼玛活脱脱一个老瞎子啊!
“咳咳……这个不能怪我啊!”老瞎子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说道,“我看这个娃娃骨骼惊奇,必是修炼奇才,以后维护宇宙和平的任务……”
“你少给我扯淡!”我没好气地说道,摸了摸宝爷的小脸,说道,“乖,叫爸爸,我真是你爸爸。”
“真的?”宝爷怀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艾晓。
“他真的是你爸爸,乖。”艾晓爱抚地摸了摸宝爷。
“哦。”宝爷不知所以地点了点头,然后迷迷糊糊地又睡去了。
这个小家伙,看来还是没有接受我。
“你这儿子,有点意思,”老瞎子说道,“刘瑞祥真的叛出了么?我总是觉得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但是当时事发太突然,我不得已只能走了。”
“祥哥……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