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天机令,江南回到别院儿。
天机令的线上聊天群,在经过一番折腾后,也是平静下来。
当然,栖霞城那边可能就不太平静就是了。
江南最后看到的是,那群大佬在群里越吵越离谱,颇有一种从线上吵嘴,发展到线下斗殴的趋势。
不过有天机阁的制约,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大概吧。
反正最后看到李青云难看的脸色,江南心头倒是舒坦的。
——这恶趣味的家伙,终于也被自己摆了一道。
于是,江南在李青云的印象中,除了神秘,看不透,算不到……等印象外。
又多了一个标签——搅屎棍。
但有一说一,这完全是空悬罗汉自己作的——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他们九常寺自己不愿意吃玄武肉也就罢了,还非得要求大伙儿跟他们一样。
这不跟上辈子那群动保的魔怔人一个模样吗?
总之,江南暂时屏蔽了天机令,专心做自己的事儿了。
——等着镇西王府的建成,然后入主,再点燃青灯。
虽然他斩了一尊古神,在别人眼中已经是跻身顶层大佬的行列了。
但江南心头可是门儿清——自己如今的道行只有千年,换做品阶体系可能也就初入四品的模样。
生死搏杀中,估计可以力压一般三劫四劫的三品修者。
至于度了五劫的圆满三品大神通者,可能还力有未遂。
更不用说二品大能了。
然而如今的江州,三品多如狗,二品遍地走,却是没什么值得吹嘘的。
当然——这是在不考虑两柄无上至宝的情况下。
若是加上丹赤和黄金帝剑,那江南的实力应当能排在二品前列。
但这却不是属于他的东西。
黄金帝剑早晚是要还给南淮的,他还做不出那种抢自个儿徒弟宝贝的龌龊事儿。
丹赤也自不必说,剑主佩剑也是要归还的。
所以江南无比急切地想要提升自己本身的实力——以青灯的在一次点燃为契机。
推开别院儿的门,便看见南淮在盘膝坐在院儿中,铁剑环绕着他翻飞,舞出一朵朵剑花。
他一见江南,便起身,行礼,称老师。
江南随口应了一句,旋即有些奇怪:“南淮,红云姑娘呢?我方才出门之时,方才看见她与你一同出去了。”
南淮闷着脑袋,不说话。
江南眉头轻皱:“可是闹矛盾了?”
南淮摇头,沉默良久,才抬起头来:“老师,弟子发现与红云姑娘根本就不通剑道,与弟子出去之时也只是吃饭逛街,全无一丝修剑之意。”
“弟子奔着倾心相教之心,那红云姑娘却言左右而顾他,弟子便心头不忿。”
江南闻言,直接是傻了眼,现在像南淮这样单纯的木头脑袋,可着实不多了。
他叹了口气,“南淮,红云姑娘哪儿是为切磋剑道而来,人家那是馋你身子啊……”
南淮顿时警惕起来,“邪修?血祭之术?”
江南:“……”
“差不多,中术者当气息紊乱,血脉偾张,浑身热汗,最后伴随一阵灵肉颤抖,便只感觉一切索然无味,如入圣人之境。”
“?”
南淮半信半疑:“……老师,既然您说得如此可怖,为何却是一脸愉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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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打发了南淮出去,江南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窗后,他取出笔墨纸砚,开始将前些日子从天庭看到的情况,一一誊抄下来。
他没有忘记和李青云的约定。
——诸盟会默许江南在七秀山下建镇西王府,而他,则要提供天庭机密。
半个时辰后,江南把天庭的所见所闻,皆是落在纸面儿上。
唯有九常寺与帝主瓜葛不清之事,他没有写出来。
这也是他斟酌后,做下的决定。
因为他没有证据。
况且整个上元的人都知晓,他和九常寺有矛盾。
若是冒然说出,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扣上公报私仇的帽子。
这一点,还需细细斟酌。
做完一切后,他将一叠纸卷收入壶天空间中,准备在镇西王府落成之日,再交由李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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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缓而过,日升月落,转眼已是三日。
任珂一行,回到七秀新城。
王府落成。
通宝阁,当然是第一时间,通知了江南。
然后便出现了极为奇诡的一幕。
按理来说,王爷入府,当鞭炮齐鸣,彩绸铺地,大汉抬轿,无比隆重。
但边境之内,唯有一道人影,踏入了那禁地之中,一人独行。
整个江州,如今只有江南,方可以踏足禁地。
余下诸多修者,遥隔相望,翘首以盼,却不得靠近半分。
远离了喧嚷的人群,行至镇西王府之时,背后的边境线已经看不太清,涌动的人潮也只变成一个个攒动的小黑点儿。
喧哗声仿佛隔着无形的壁障,遥远地回荡在耳边。
江南深吸一口气,踏入王府之中。
只能说不愧是出于通宝阁工事部之手,整个王府占地辽阔,无比恢宏。
分前中后三大院,以朱墙红瓦为主基调,点缀假山园林,整个王府之下,还有缓缓运转的庞大阵法,升起一圈半透明的屏障,将其囊括其中。
江南行之门口,两枚巨大的雄狮雕像,矗立在朱红大门之前,威武神异。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诺大的王府,却无一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