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江南心头喜。
方才他从记忆中抄出的乃是青莲居士写杨贵妃的清平调组诗中的其一。
原诗两句为“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但这个世界没有群玉山,也无瑶台。
他便改成了“若非望江楼前见,会向仙台月下逢”。
虽然抄古人的诗挺不道德的,但为了能进祖地,只能出此下策。
“江绣衣诗才无双,皇祖母寿辰之时,也要烦请您作诗一首了。”压下心中情绪之动,怀苏公主再一行礼,轻声道。
如果说,之前乃是因为对方绣衣身份而客气。
那现在,怀苏公主是真觉得江南在诗词领域造诣无双,而表示尊敬。
“公主既肯助在下进祁连山,江某亦定当全力以赴。”
怀苏公主轻轻点头,“皇祖母寿辰之后,便是祭祖大典。到那时,江绣衣作本宫贴身护卫一同进入便可。”
祭祖大典,乃是乌铁大事,其中守备森严,她挑这个时候让江南与自己同去。
自然不担心江南有什么别的目的。
“一言为定。”江南饮尽杯中酒,笑道。
“那还请江绣衣收拾一番,明日便随本宫一同入宫罢。”
待江南离去后,雅阁中只剩下怀苏公主与青儿。
小蛇妖似乎有些担心,“公主,您真的要带他前往祁连山祖地吗?”
怀苏公主点头,“本宫知道青儿你担心什么,但江绣衣了本宫大忙,且祭祖大典戒备森严,想来不会出事的。”
当晚,望江楼贴出一则告示。
言明长公主已经寻到所要之诗词,亦感谢各路才子热情捧场。
意思就是,你们没戏了,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不禁让提望江楼的文人墨客们捶胸顿足,又好奇究竟是何人所作之诗词,能入了长公主的法眼。
·
翌日,江南从酒楼出发,行至望江楼。
与怀苏公主,蛇妖青儿一起入宫。
两辆铁木马车,四匹高头大马,十数位铁甲侍卫,不算奢华,但也绝非一般人可比。
怀苏公主一人一车在前,江南则与青儿一车在后。
马车走得不快,非常请问,其内也极为宽敞,两人丝毫不显拥挤。
只不过大抵是因为初见印象的原因。
青儿是左看右看,都不太看得惯这个书生模样的绣衣使。
“青儿姑娘,在下想知道,为何怀苏公主放着金银奇珍不要,偏偏想赠诗当做皇太后寿礼?”
江南闲来无事,便开口搭话对面鼓着腮帮子的青儿。
后者本不想理会他。
但又想到皇太后寿礼还要依仗这可恶的绣衣。只能没好气道,“自然是皇太后珠宝奇珍都见惯了,又极爱诗词,公主才出宫求诗嘛。”
“对了,你到时候可别作诗夸她老人家漂亮,那些恭维话她也听烦了。”
江南一愣,“想不到你还看得挺透彻。”
“哼!”青儿一歪头。
自然也不会告诉他那是公主曾说过的。
时间缓缓而过,一人一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进了宫。
闲谈之间,江南也得知了不少宫内之事。
突然间,江南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说话之声。
其中一个响亮的声音犹为清晰。
“皇妹,你怎么就不理解为兄的一片苦心呢?”
“出门在外,怎能就带一个侍女呢?”
“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啊!”
其关切之语,却听得江南感到有些刺耳。
而蛇妖青儿,亦露出厌恶之色。
“青儿姑娘,外边说话这位是?”
“哼!还能是谁?自然是那太子殿下。”青儿没好气道:
“这家伙疑心极重,总怀疑公主有争皇之心,三番五次借安排护卫侍女之名,行监视之事。”
“公主赶走一个,他又送来一个,不厌其烦。”
江南眨了眨眼。
方才同青儿的谈话中,他知晓了,乌铁国皇位传能不传长,传贤不传嫡。
所以想要稳坐东宫,那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历史上也有乌铁女皇一代明君的例子。
只是……这怀苏公主,怎么看也不是想当皇帝的样子吧?
江南与青儿钻出马车。
就见一身穿黑金衮冕的年轻男子,站在第一辆马车前,面对怀苏公主。
此人样貌与怀苏三分相似,棱角分明的脸上英气无双,举手投足间自由一股上位之风范。
特别是那双眼睛,宛如海渊,深不可测。
应当是精于心术算计之辈。
“让皇兄担心了。”怀苏公主也不想理他,不冷不热道。
“罢了罢了!为兄今日前来找你,还有一事。”
他让出一步,身后站着一人。
“他叫夜枭,是为兄为你寻来的新护卫。记得以后走哪儿都带着他,让他护你周全。”
说话间,那被称呼为夜枭的男人站了出来。
一身黑袍,面色冷峻,身负长剑,还未出鞘,便有一股凛冽之意。
“愣着干嘛?还不跟着公主?”
太子瞥了他一眼,那黑袍护卫便径直跟到公主身后。
丝毫没有询问怀苏的意思。
看得江南只皱眉头。
这怀苏公主与太子对话,看似兄妹平常,却暗藏凶险。
太子欲借护卫之名安插眼线,怀苏自然是不愿。
只是现在看来,太子气势上要高一些。
青儿在一旁,早已经气得咬住银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