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爷为何不早早的选条船?”老佣人若有所思的说道。
老佣人看得出来,老爷如今那条船都不上,徐梁的旧部不配合他,东林党人看不起他,这让他兵部工作非常难以进展,就连手底下的两个侍郎都阳奉阴违。
阮大铖开腔说道:“对了,最近怎么没有王夫之那小子的消息?”
那老佣人回忆了一番说道:“王先生陪着阎应元去了临沂,临行前还写了封信给老爷。老爷军务繁忙,我便自作主张收拾起来了。”
阮大铖眼角忽然闪过一道精芒,“快,把信拿来!”
老佣人从身上拿出书信,阮大铖看了两眼,忽然焦急的说道:“快,起轿大将军府!”
“老爷,这么晚了,还叨扰大将军,有些不合适吧?”
阮大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老夫做了一辈子墙头草,这一次岂能错过,大将军这好船要让东林党这艘破船给撞翻了,此时老夫若是能帮忙稳住一脚,将来大明这艘巨舰势必有老夫一席之地!莫要耽搁,速速出发!”
军事调动
因为要处理军务,所以阮大铖专门从圣上那里讨了一道可以进出入宫禁的令牌,允许他可以深夜回家。
这给了阮大铖不少便利。
按照道理来讲,深夜路上应该没有什么人的。
而且以阮大铖这等身份的朝廷大员,前方是有仪仗队的,就算是一般的朝廷大员见到兵部的部堂大人回家,也该退避三舍的。
可是今日却格外的不同,轿子连连停了三四次。
“这是怎么了?怎么走走停停的?莫非这夜里出行的内阁首辅或者说是王爷有那么多?”阮大铖忍不住问道。
在他潜意识里,也只有这些大佬才有地位让自己让路。
“部堂,是几队禁卫调动,您知道这些禁卫向来跋扈,不过他们也嚣张不了多久了,他们往城外去了,估计是陛下嫌弃他们,将他们调出城了!”
阮大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陛下召集军校生入了宫廷,外面已经传出声来,说陛下对南京原先的禁卫不满,看来事情是真的。
只是让阮大铖感觉到奇怪的,这种军事调动白天做不行吗?
为什么非要弄到大晚上来做?
想到这里,便让阮大铖上去询问,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是御史大人的家人即可。
要知道御史这群人,是大明最不正常的生物,别的官员如果说大半夜的在路上走,没人相信。
但是说御史,这肯定不会有人怀疑,因为御史本来就是给人找茬的。
白天找不找茬,晚上继续找茬这很正常。
仆人很快回来。
“部堂!这穿着确实是宫廷的禁卫,不过我看他们走路的架势,有点儿不像,他们的杀气很浓,而且他们说什么是奉并不调令换防,部堂,现在陛下下令已经不走兵部了吗?”
阮大铖一听就皱起了眉头。
陛下不爽自己这等没有经历过战事的文人不假,但是却也不会这么荒唐。
这等规模的调动,按照道理来讲,一定会通知自己。
“荒唐!陛下若是下令,肯定会通知兵部!而且禁卫换防,他们有陛下的金批令箭吗?”
联想到王夫之的话,阮大铖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人马?奉谁的命令半夜换防?”
领头的军官诧异的看了一眼站出来挡在自己面前威风凛凛的老头,见他穿着大红色的袍服,头戴乌纱帽,应该是个大官,不过眼神却颇为不屑,“您是?”
“兵部阮大铖!”
阮大铖直接亮出了身份。
在他的潜意识里,这武将闻言之后,肯定会吓得跪在自己面前。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那武将只是冷冰冰的佯装客气了一下,“哦,卑职拜见部堂大人!”
阮大铖见这武将丝毫没有尊重,心中怒火顿生,但是他知道眼前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便说道:“你还没回答本官的问题?你们是奉的谁的命令?我要见陛下的金批令箭!要么就把兵部的调令拿出来!”
“谁说非要兵部和陛下才能调兵?我们接到的是内阁的命令!”
“内阁?按照大都督府的新规,禁卫直属陛下统帅,内阁何时能够绕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