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器眼睛一瞪,怒斥道:“废物!一万人还收拾不了一群中毒死的叛军?不是都给他们喝过毒酒了吗?怎么还有叛军能战斗?叛军各个都是天兵天将百毒不侵不成?”
那军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大约是底下人办事不牢靠,没把每坛子酒都下药,疏忽了,有几坛子是没下药的,亦或是叛军有人没有喝酒,的确,这件事情有些突然,他们没准备好也是……”
“够了!本官要的不是这些托辞!本官要的是叛军的首级!”
吕大器怒喝一声:“叛军还有多少人?”
“大约一千之数。”
军官小心翼翼的回答。
“给你半个时辰,灭不掉他们,你就提头来见我!”
吕大器怒气勃发。
“是!属下遵命!”
军官赶快跑走,上马之后飞奔回了战场。
“一群废物!酒囊饭袋!一千叛军还收拾不掉!养一群狗都比这些废物管用!”
吕大器狠狠的骂道。
此时,吕大器身后一名属官小心翼翼道:“侍郎,也不能全怪他们,徐贼善于练兵带兵这是全大明都知道的事情,配军营又是他随他征战多年的直属亲兵,战斗力肯定更强。
这些士卒又是刚从战场上下来,战斗经验十足,这些在京城养尊处优的老爷兵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这要不是给他们下药,估计两万人都不一定能拿下那两千人。”
“这不是他们推诿的理由!阁老交代了,务必要在天亮之前把阉狗的新军和兵营里的叛军收拾掉,这是必须要办的事情,没有推诿的可能!否则不论你我,都无法对次辅交代!”
吕大器面色冷肃道。
结果话音刚落,从配军营兵营那边传来了枪声和炮声。
“配军营的火器怎么没入库?”
吕大器一愣。
随员也愣住了。
“这是大都督府的命令,配军营为了保持战斗力,火器并没有入库!”
“混帐东西!这些事情都不说清楚!幸好此处距离京城不太近,否则事情提前暴露可怎么办?”
吕大器一马鞭抽在了那随员的身上,随员痛呼了一声,赶快下马跪在了吕大器面前。
“侍郎恕罪!下官行事不周!下官有罪!不过些许火器,应该不足以影响大局,再者叛军只剩下两百余人,根本不足以成为威胁,必然会被剿灭……”
“若非如此,我定斩了你!”
吕大器气势汹汹的训斥了他一顿,然后对身边一名军官说道:“你带五千人去支援,尽快解决掉这支叛军!告诉秦诺,本官不想再听任何理由!”
“是!”
军官面带悻悻之色,点五千人马火速赶去了。
而此时,配军营兵营内,大眼儿带着仅剩的一千多配军营士兵正在做最后的抵抗,大营被四面团团围住,被四面围攻,他和仅剩的人马只能困守住大营的西南角落。
尽管他把能用的几门火炮和一些枪支投入战场,但是能使用的人手却不多了,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眼下,情况万分危急。
他眼睁睁看着无数弟兄死在弓矢的袭击和卑劣的毒酒之下,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一起喝酒吃肉的战友们死在眼前,眼看着自己的好兄弟黄韬躺在自己怀里吐血,他心中痛苦万分。
更痛苦的是,他根本不曾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连防备都不曾有,谁能想到毒药来得如此突然!
“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朝廷的人要害我们?他们准备造反吗?”
大眼儿的副将徐敬业侥幸未死,但也是满脸的愤怒与不解。
大眼儿死死盯着京师的方向。
他想起了那一日徐梁和他的谈话。
可是无论是他还是徐梁都不曾想到作为当朝次辅的高宏图居然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对付他们,还是在天子脚下,这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肯定是高宏图!一定是高宏图要害死国公,所以才对我们动手,国公的情况非常危险,他身边根本没有兵马,却被困在京城之内!我们……我们要去救出国公!”
“可咱们只剩下一千多弟兄了!”
副将徐敬业大呼。
“那也要去救!”
大眼儿大吼一声:“不能困死在这营盘里,必须要杀出去,天色还是黑的,若能杀出去逃走就有活路,必须要杀出去!你让弟兄们做好突围的准备!”
“怎么突围?”
“顶着大盾杀出去!正面搏杀!咱们对面这些家伙一定是那些养尊处优的京营兵,那么多人围着咱们一千人号人都打不过来,显然是废物,咱们要是能冲击过去,正面一定能击溃他们!要选一个方向突击出去!”
“选择哪儿?”
大眼儿思考了一下。
“西面!往西突!东面的声音最嘈杂,西面声音少,西面人数一定最少!要走就从西面走!但是我们需要一些弟兄死守在这里给主力断后!”
“我来!”
徐敬业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将军!我愿意!我愿意断后!”
“你想好了,这是是必死无疑的局面,你若留下来,你必死无疑!一定会死!”
“想好了!国公待我恩重如山,没有国公收留我,我早就饿死了,现在是我向国公报恩的时候了!将军,我无牵无挂,只求你一定要把国公救出来!”
徐敬业死死握住了大眼儿的手。
大眼儿看了副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