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梁在得知底牌的情况下,当即下令新军三团进攻顺德府,收复府治邢台,其他属县纷纷依附反正,打出了大明的红旗。同时又调集新训练的预备团到德州作为总预备队。冯先奇的骑兵部队到武邑机动,徐敬业的新二团出无棣,直指沧州,自己随高燕占据吴桥。
吴桥原本就是华北要镇,县城之外有十八屯,是当年军屯、民屯的遗留。因为石廷柱和巴哈纳的奉命退缩,吴桥县的百姓又得以回到家乡,下地收粮。
三日后。在吴桥县城外的中军大营里,各团主官汇聚一堂进行军议。
总参谋部之前已经将作战代号和各部的战役目标下发各团参谋部,进行了两轮汇总讨论,最终制定出整套战役预案。
李岩站在正前方的沙盘旁,手持竹鞭,下面是一干将校。
“此次战役分为三个阶段,”李岩道:“第一阶段是关门打狗。待巴哈纳、石廷柱发兵西进。骑兵营就要从武邑北上,光复武强县,沿滹沱河运动,断绝东虏北逃之路。”
冯先奇在山东。专心训练骑兵营,摸索骑兵战法,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颇感欣慰。
“新二团从无棣县插入沧州,交由工兵营建设工事,进行布防。”李岩继续道:“新军三团要在东虏占领晋州之前,攻克真定,阻断东虏西逃之路。”
真定府就是后世的石家庄,扼守井陉口,是晋冀往来的重要孔道。
李自成已经从陕、甘、宁夏等地收拢二十万大顺军,御驾亲征,兵锋直指山西。石廷柱和巴哈纳要想及时入晋,只能走真定过井陉,否则项上人头不保。
“新军一团从吴桥西进至束鹿县,防止东虏军南下。”李岩轻轻点着沙盘。一个年轻的参谋官站在沙盘一边,用长杆将代表各团的小旗插进目的地,同时用弯针和各色棉线,勾勒出各团可以走的行军路线。
这些路线都是各团参谋部提交上来的,所以军官们早就记得了。不过他们只知道自己的行动路线,这回看到了四个团协同并进,只从沙盘上都能感受到肃杀兵威。
“各团运动到位之后,进入战役第二阶段。”李岩道:“由高燕部率先向东虏军发起总攻,二团、三团作为主力策应。骑兵部队伺机奇袭,力求将之就地歼灭。鉴于敌军战兵数量庞大,我军参战的三个团以及其他策应部队有兵力四万多人,骑兵营,双方总兵力接近十五万,所以总参谋部建议选择平阔地界作为主战场,以便我军合围并击。”
李岩说出“建议”一词,抿了抿嘴,从鼻孔中吐出一股气。他已经做惯了主帅,只有“命令”何曾有过“建议”?
心里虽然有些不顺,李岩手中竹鞭还是轻车熟路地在藁城、晋州上点了点:“这两处皆是大兵便于展开之地。其中藁城曾为成祖破吴杰部的古战场,最为适合大军展开阵战。不过藁城靠近滹沱河,容易使东虏逃脱,若是选择此地决战,骑兵营必须有效阻断北面逃路。”
“战役第三阶段,”李岩道,“击破东虏之后,尽量生擒东虏及其辅兵。追击各团、部,最北不可越过无极县。完成追击任务之后,新军三团驻守真定,二营驻守沧州,一营驻守深州,保护亲民官行政。”
“从沧州到真定,共计四百五十里。深州为其中点,至真定为二百二十里。只要东虏军过了深州,每两个时辰进行一次塘马联络,以免被东虏各个击破。相距百里的两个营,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应援,否则坐失期不至罪,斩无赦!”李岩厉声道。
只要东虏过了深州,就等于钻进了一个长二百里,宽五十里的大口袋。虽然各部明军在人数上都较之东虏要少,但只论战兵数量却是相差仿佛。从肉搏战而论,恐怕要略逊于正蓝旗的甲兵,但面对石廷柱的正白旗汉军则具有碾压性的优势。
“陛下,请为此次会战定名定令。”李岩转向高坐的徐梁道。
“定名:征北会战。”徐梁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