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天。温良恭就知道女儿的不平从何而来了。这种工作量,就算是男子也未必能扛得住,何况都是一些弱女子?
……
“我曾听过一个笑话,说:陛下殿下是将女子当男子用,将男子当牲口用。”因为大规模的官员从山东调走,新来的聊城令是从沂蒙老区调来的,属于徐梁的嫡系,说话自然可以放肆一些。
在座官员无不偷笑,有人道:“这说得也太刻薄了些。”
“这算刻薄?”聊城令望向那吏员,道:“这是溢美之辞!在殿下身边,不论男女都是当牲口用的!”
众人纷纷笑出声来。
温良恭早就走到了门口,站在帘子后面听他们笑完,方才干咳一声,掀开帘幕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里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张长桌,与会众人以品秩、官衔、资历、年齿等各种序列分座两旁,不容得僭越。居中打横的便是在座中最为尊崇者,青州府知府温良恭。
下面的官员见温良恭进来,纷纷起身,一同行礼。温良恭回了礼,扬手道:“诸君请入坐。”
众人微微躬身,收敛仪容,等温良恭坐了下去,方才齐齐落座。
温良恭坐定,扫了一眼坐在自己左手侧的聊城令,方才道:“这两月有礼部文教司巡视组在本府巡视,各县可先就文教一事加以汇报。开始吧。”
坐在最远端的濮州知州欠了欠身,翻开自己的汇报,找到文教一事,高声读了起来。主要内容也是如何应对巡视,以及本辖区的改进、变化、成果。
在他读的时候,会议室角落里的两个书吏,手下炭笔疾走,开始填写会议纪要。他们不需要将每个数据记下来——因为各州县会上交材料,但必须将重点提炼出来,以最快速度形成纪要正本,让州县官们核对签收。如果他们这里拖一天,有些官儿就要忍不住骂人了。
譬如现在发言的这位知州老爷,其治所距离府治聊城可有二百里之遥,紧赶慢赶也要走一天半才能到。而府县例会是十日一次,可知他的奔波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