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敢反!杀了他们!”一个包衣站了出来,举起钢刀,大声喊道。
他显然是包衣阿哈的头领,正好让王彬德盯了个正着。
王彬德双眼充血,喉咙里发出一声宛若猛兽的低吼,拖着棒槌便冲了上去。他身后的同伴看着眼前这些为虎作伥的汉人,更是比看到狗鞑子更加忿恨。正是这些甘心为奴没有骨气的包衣,为了在主子面前做出忠心的模样,往往干出更为人齿冷的恶校
那包衣头子没想到这些丧家狗似的绿营竟然还能爆发出这般血气,吓得胆气尽丧,连连后退,嘴里犹自高声嚷着:“杀了他们!上啊!”
其他手中有刀的包衣纷纷上前劈砍,看到王彬德身量比他人都要大一圈,神情又格外狰狞,纷纷避让,竟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只顾杀后面露出怯色的人。这也是战阵上胆大者生,胆者死的缘故,百死之余的战士无论技巧如何,肯定在胆气上不会输人,否则也活不下去。
王彬德听到身后接连传来哀嚎声,轮圆了手中大棒砸中身侧一个包衣的后脑勺,只见得火光中红白相溅,还不等看清楚他便已经原地转了个圈,继续朝前冲了两步,又是一棒子砸在面前包衣的肩膀上,在骨裂声中又飞起一脚,踹中了那包衣的肚子。
那包衣头子显然看到有个如此凶悍的尼堪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却不敢回头。他虽然是这些包衣的头领,但在满洲军法面前却如蝼蚁一般,只要胆敢转向,身后的甲兵就会毫不犹豫砍下自己的脑袋。
“杀啊!”这包衣头子终于吼道,垫步冲了上去,手中钢刀却觉得颇为沉重。
王彬德怒吼一声,却觉得胸口发闷,手足无力,勉强冲了两步就已经浑身发软,脚下踉跄。打杀可
是最为耗费体力的事,尤其是没有经过严格训练,不知道惜力的人,往往拼了两三下就已经脱力了。
自古来将门都有自己一套打熬力气的秘诀,传媳不传女,正是因此保证大将上阵能够手刃十数人而树立战威。寻常兵士不懂这个道理,一个照面已经将力气耗尽了,后面自然就缺乏余力。
那包衣见状大喜,连忙要上去挥刀斩首,却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隐隐尽成风雷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