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才多大,自己怎么可以对她产生依赖?
不,不该是依赖吧,她给自己的应该是安全感,和信任!
是的,自己能够信任的人不多,而她恰恰的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了笑意,正好这会儿安倾然醒了过来,她这一觉睡得腰酸背痛的,昨天晚上,她心很乱,本想坐在这里静一静,却不料睡了过去。
“你醒了?”东方锦的声音响起。
安倾然见他眼眸清亮,没有了昨夜的赤红,便一笑道:“你终于是醒了!”
“你又救了我一次!”东方锦道。
“嗯,不救又如何?总不能让人发现太子的尸体在我的院子里吧,那个时候,我可就是凶手了!”安倾然故意说得不在意。
东方锦皱着眉头道:“你还真是不顾及,还说我的尸体!”
安倾然哦了一声:“失礼了,不过,你不会杀了你的救命恩人吧!”
两个人大清早的就真假地开始拌嘴。
忍冬在外屋忙着准备药,但是她觉得很新鲜,自己的小姐对太子还真是不客气呢!
东方锦看着安倾然笑颜如花的样子,他有些诧异,她这样不客气,是把自己当成朋友了吗?
“我怎么会恩将仇报?”东方锦淡然道。
“那就好,不过,我告诉你,你身体里的毒排出去了两三成!下次毒发的时候,应该不会这么痛苦,当然,下次毒发,你也得及时赶到这里,我好再替你清理剩下的毒!”安倾然站起身来,将药端到了他的面前,“这些药,你得喝掉,对你的毒没有好处,对外伤有利!”
东方锦惊讶地看着她:“你会解毒?我以为你只会止痛!”
安倾然脸上现了自豪:“怎么?我会解毒有什么奇怪,就许男人会医术,女子不许有能耐?”
“瞧你,只是寻常问问,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调皮……”东方锦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管她调皮不调皮,他现在觉得她都是一个有趣的小丫头。
安倾然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多,可是不让她说点什么,她就会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那样可是会让她心烦意乱的!
“好吧,你既然会解毒,今天再替我解一些可好?还用什么毒发痛苦不痛苦?”东方锦想起了正事。
“不行,只有毒发的时候,我才能行针,因为平时那毒隐藏于五脏六腑,未显形,捉不到!”
“你倒不是在解毒,倒似在捉鬼!”东方锦笑了一下,却咧了咧嘴,身上的伤被扯到了,他又躺回了床上。
安倾然看着他现在虚弱的样子,不禁想起昨天晚上,他哪里来的那些力气,后来幸亏他昏倒了,否则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脱身呢,也许根本脱不了。
瞧他今天的样子,倒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莫名其妙的生了一股怨气,将药放在他手里,便转身出去了。
她看着忍冬道:“太子的伤很重,今天怕是走不了,所以,你一定小心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异常,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便是小姐不说,奴婢也知道。奴婢已经将所用所吃的都备齐了,只要太子不出屋子,就好办!”
“他也知道轻重缓急,再说,就是他现在想出,也不成了,天亮了,他轻功也使不了……总之,小心再小心吧!”安倾然其实心里也提着,东方锦上次没有给她惹到什么麻烦,这一次希望也如此。
屋子里的东方锦听到了她的话,不由地暗暗点头。
她的心思还真是细密,看问题也是一针见血,确实,错过了晚上,他没有办法不被发现地离开这里。
安倾然向厨房点了很多东西,几样的清粥小菜,还有面食腌菜,她不知道太子的味,却没有想到,太子竟然根本不择食,清粥也吃得很香。
安倾然尽量不让自己今天有什么特别,所以,她吩咐了忍冬按时给太子熬药后,便去了北苑,给祖母和叔婶施了礼后,就到了东暖阁。
是时,她娘亲正在看布料,见她进来道:“你快帮娘亲挑挑,这几匹布料哪个颜色好……”
“娘亲要做什么?”
“给你祖母还有叔叔一家人做衣服,眼瞧着要到秋天了,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
“娘亲,您想的真周到,只是现在才七月,离秋天还很远呢!”
“先备着,只怕以后脑子一时糊涂再忘了,不好!”
安倾然瞧着那布料,是上等的丝绸,娘亲自己都不太舍得用这个料子呢,倒是一下子给了人家,但是她也没有说什么,挑颜色浅的给婶子,挑一款紫红色的给祖母,然后又挑了一款靛青的给叔叔,剩下的,她帮娘亲又收了起来。
终于做完这些,连瑾瑜扶着腰身坐了下来:“昨天夜里没睡好?”
安倾然摇头:“没有呀,睡得很好呀,娘亲怎么这么问?”
“瞧你的眼睛,还红着……还有,你是不是有心事?”
“?娘亲,为何这样说?”
“你是我生的,你什么样子我还没有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连瑾瑜目光犀利地道。
“你真是我的亲娘呀!”安倾然笑着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您,好吧,昨天晚上……我失眠了,窗户关的晚了,进了不少蚊子,那驱蚊香也没有用,所以,今天想让总管帮我多买一些驱文草!”
“只是这件事情呀,又有什么,娘亲外屋还有几盆草,你端去就是了!”
“娘亲不能被蚊子咬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