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瑜听她这样一问,倒也心惊起来,难道女儿意有所指?
再加上那天她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搜着东西,是她怀疑有人在暗害她吗?
太医犹豫了一下:“姑娘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然后又接触到了什么才会如此。”
“是什么呢?”安忠涛急急地问,他跟算命的一样谁能听懂?
“就是吃的东西里加了蜈蚣,若是只食这一种,倒是败毒解毒,但是脸上又接触到了蝎毒粉,这两种东西加在一起,只是起了红痘,怕是最轻的了,若是搞不好,全身都会中毒,看起来,这蝎毒没有接触到身体,只是奇怪,所以小姐还须好好查查脸上接触过的东西……”
太医说得很明白了。
闻言连瑾瑜瞪大眼睛:“蜈蚣?没事谁会吃这种东西,女儿,你是不是自己偷偷试药了?”
“娘亲,这两种药的药性女儿都知道,再不会自己亲身试药而不惧后果的。”安倾然苦笑道。
“我真是糊涂了,女儿你医术高深,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那你到底吃了什么?”连瑾瑜终于问到了正点上。
安倾然一脸的无辜:“我没有呀……”
“是呀,你从回府后就一直在东暖阁用餐,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父亲也在,我们怎么没有问题……我想想!”连瑾瑜不断地皱着眉头,在地上转来转去。
安忠涛送走了太医回来后也是一筹莫展。
他看着连瑾瑜,连瑾瑜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安忠涛:“那碗雪蛤汤,就是那碗雪蛤汤,女儿吃了,我没有吃,再没有别的可能了,一定是这个原因……”
安忠涛一听也是愣了:“可是,太医还说,得脸部有接触到毒蝎粉才行,你光是这样说,也让人不服……”
他不是替连瑾蓉说话,而且要查清事情的真正原因。
就在这时,忍冬在旁边弱弱地道:“将军,奴婢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小姐拿回来了绣品,正是枕套,不是那个有问题吧……”
“还不快取来?”安忠涛沉声道。
忍冬飞快地进去取了出来,拿到了安忠涛的面前,安忠涛也不太懂,而连瑾瑜一看就愣了:“这不是昨天连瑾蓉送给倾然的东西吗?她……她真是恶毒,我本以为她知错了,安静下来了,可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
“她为什么这样做?”安忠涛显然已经把这件事情安到了连瑾蓉的头上了。
连瑾瑜没有开口,因为事情还未查清自己不能丢了当家主母的风姿,免得让人以为自己也是私心重,妒嫉成性的。
安忠涛看着安倾然:“倾然,你不是熟识药理吗?看看这绣品上是不是真的有蝎毒。”
“父亲,孩子瞧不出来,否则也不会如此了……”安倾然咳嗽了两声,“因为这两天伤风了,不过这有没有蝎毒,可以试出来,将鱼缸端进来,绣品洗下来的水放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安忠涛让人这样做了,很快洪嬷嬷就进来碗里装了两条小鱼,游得欢畅,洗枕套的水滴了进去,只一柱香的时候,两条鱼都死了。
连瑾瑜气得脸都白了,立刻要将军替她和女儿主持公道,女儿的脸毁容了,她算是称心如意了。
以后将军府再没有他们母子呆的地方了。
连瑾瑜这次是真的要疯了,所以如一头发怒的母狮子,安忠涛也是一样的发怒:“来人,把连瑾蓉给我带过来。”
“父亲,女儿有一句话要说。”一直沉默的安倾然突然开了口。
“你说吧。”安忠涛的眼底全是心疼之色,这让安倾然的心里暖和一下,看来父亲并不是心里没有自己,可能与母亲的表达方式不同罢了。
“女儿想,这件事情未必是姨娘所为,应该查清楚再说,否则冤枉了姨娘,会让她伤心的。”安倾然替连瑾蓉求情。
“你这孩子,让你父亲带她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连瑾瑜不明白为什么女儿会替她求情。
安忠涛对于女儿的求情,很是好感,心里暗叹她的善良。到这个时候她还在给连瑾蓉求情。
他叹了口气:“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说这话的意思,已经认定是连瑾蓉做的了。
没有想到洪嬷嬷在旁边开口:“真是没有想到,夫人都答应要收二小姐为嫡女了,这连姨娘竟然还想毁了大小姐。”
“洪嬷嬷不得乱说,这事情还不一定呢,你真是老糊涂了……”连瑾瑜喝断了她的话。
洪嬷嬷立刻请罪,安忠涛这会儿哪里管得这些,他看着洪嬷嬷:“罪不罪的不打紧,你现在立刻把叫来。”
连瑾蓉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美不胜收呢,她在幻想着她和嫣然明轩以后的日子会有多风光,到时候,她是王妃的娘,而连瑾瑜什么都不是,她的女儿很可能会老死在将军府里,那才现眼呢。
突然地听到将军叫她,她右眼皮跳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吉是凶,跟着洪嬷嬷就往外走,她想从洪嬷嬷的嘴里探出点什么,结果洪嬷嬷一张老脸一直冷着,她问了几遍她也不说,连瑾蓉提着一颗心终于来到了栖梧院,一进院子,她就觉得背后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心里一阵的恶寒。
果然,进了屋子,看见安忠涛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祸。
“将军,您让妾身来所为何事?”连瑾蓉小心翼翼地道。
“还敢装糊涂,你给我跪下!”安忠涛一拍桌子,连瑾蓉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