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忠涛仍旧板着脸孔看着她,半晌只冷哼了一声。
他仍旧不愿意管她,昨天她的嘴脸让他真是心寒。自己是她的父亲,瞧她什么态度。
安嫣然跪在那里,继续开口道:“父亲,你就看在我死去娘亲的份上,再说,上次宴会,安倾然的脸一点儿印痕都没有留下,我想娘亲当时的罪名现在已不成立,想我娘亲为这件事情白白的送了性命,父亲一点儿也不念及和娘亲的恩爱之情吗?”
她声音弱弱地哭诉。
对于连瑾蓉的事情,安忠涛多少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当初一怒之下给她赐了毒药,现在他也知道安倾然的脸恢复了,所以,他的气势就有些弱了。
安嫣然继续哭诉道:“父亲,您就看在女儿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女儿现在只有爹爹可以依靠,若爹爹真的赶走女儿,女儿怕是没有活路了,父亲……”
安嫣然非常会装可怜。
安忠涛看着她哭成这个样子,心也有些软了。
但仍旧没有吐口。
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好过关的。
他有什么办法。
那可是皇室的人。
如果东方夜想娶她,还用得着她跪在这里求自己吗?
安嫣然低头,心里各种恨,一提起自己的娘亲,她真的是泪如雨下,越想越伤心,若说起初的眼泪是假的,那么这会儿,她是真的哭得很伤心:“父亲,您救救女儿吧,女儿想要这个孩子,孩子都是爹娘的心头肉,父亲最懂这一点儿,若是当初明辰弟弟真的有什么危险,父亲这会儿想起来是不是后悔莫及?女儿也一样,孩子来了,女儿不想放弃他……”
安忠涛终于叹了口气:“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品德不端,这会儿后悔,若是做了天大的错事,你后悔还来得及吗?”
“父亲,女儿知道错了,女儿错得离谱,父亲怎么处罚都可以,只求父亲念及女儿腹中的孩子也是您的外孙,也流着您的血脉,还请父亲成全女儿……”
“你起来吧。”安忠涛语气仍旧没有缓合多少,“我去试试,只是成不成,能不能替你保住孩子,那只看天意了……”
安嫣然闻言脸上露出喜色:“女儿谢谢父亲,多谢父亲。”
安嫣然一听他愿意管自己,自己知道这事不成也有七八分了,舒贵妃再怎么样也会给自己父亲面子的,他毕竟是镇国将军。
安嫣然回到自已的房间后,就开始做各种准备。
她想着皇上会下旨,到时候自己风光大嫁,入府不久,就会生下孩子,那可是最得意的事情了。
她准备着自己的衣物,这些旧衣服以后算是不能再穿了,她现在最得意的不是衣服新旧,而是肚子里的孩子来得正是时候,自己和安染月同为侧妃,自己若是再一举得男,母凭子贵,到时候,康王府正妃的位置不是自己又是谁的?
关于这一点,她自己想得很好。
连瑾瑜也是担心她的事情,最后听说安忠涛答应替她出头,她也不好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发生也发生了,她身为人母,当然不希望安嫣然把自己的孩子打掉,但对于她的不识时务,品行不端的事情,她可不敢苟同。
安倾在因为一颗心都在东方锦的身上,所以对于将军府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
东方锦最近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好在除了人瘦点,其它的一切正常,而他体内的余毒也是解得差不多了,再有几个月,估计就能全部清除,到时候,自己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安倾然在东宫中,觉得现在宫里安静得有些异常,舒贵妃母子两个也很乖,不过她听说了,他们在皇上面前吃了几次闭门羹,心里对于云皇后的佩服不禁又加深了一层,如果在上一世,她知道皇后如此,心里未必真心佩服,怕是会认为她是一个阴毒耍心计的女人,不过现在她知道,若是换成自己,只怕比现还要狠辣。
有些人,对他们仁慈不得。
上一世的苦自己可是吃够了。
这一世,她可是看不得那些人再兴风作浪。
她最担心的是太后。
她隐约的就是觉得这个太后不太好惹的感觉。
还有那个慕容蓝心,她一想起她,心里就泛酸气,虽然太子告诉了这些慕容蓝心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可是就在自己的身边还有女儿觊觎自己的男人,她才不放心呢。
东方锦正好走了进来,一脸的风尘,安倾然用帕子绞了手递给他,东方锦接过来擦了把脸,坐到桌子前一口气灌下了一杯茶水,然后看着安倾然温柔地笑了一下:“倾倾,在家里闷不闷?”
“闷你要带我出去走走吗?”安倾然顺口接道。
东方锦愣了一下:“暂时不行,你为母后守孝,不得出宫呢……”
一提起母后,他的眼神就暗了一下,但随即清明:“等过些时日,我陪你。”
“嗯,我只是随口说说,这熬的药都热了几次了,快趁热喝了。”安倾然说着将药碗端了上来。
东方锦接过药碗,一仰头一饮而尽。
安倾然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你也不问是什么药,就这么喝了。”
“你给我的便是毒药,我也会喝了。”东方锦目光里全是情义。
安倾然脸一热:“竟说傻话。”
东方锦一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傻话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好不好?”
安倾然见屋子里全是宫女,哪里还好意思说好不好,只是一阵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