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倾然到太医院的时候,太医们正围着东方锦急得满头冒汗,安倾然冲上前,握着东方锦的手:“太子……”
东方锦的脸火一样,滚烫如火,深身也滚烫,一如他们初次在山洞里毒发的情景,安倾然看着她,抓住身边的黄公公:“到底怎么回事?太子怎么会这样?谁给他下的毒?”
“太子妃,老奴也不知道,太子正在上朝,然后就一头栽倒在地,就变成这样了,皇上也被吓到了,立刻让彻查,可是太后半昏着,根本查不到他之前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老奴在这里也是等着消息呢,皇上也在等着消息呢,这可怎么是好……”
黄公公一脸焦急,拍着手,那手里的蝇甩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也不捡,只是看着安倾然,希望她有办法。
在朝上?
安倾然看着张太医:“有没有办法?太子中的是什么毒?”
张太医摇头:“太子没有再中什么毒,太子只是体内的毒发而已。”
“毒发?有办法吗?是不是有办法?”
“太子妃,您稍安,这毒跟着太子十多年了,没有想到,会如此集中爆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张太医说着,坐在了c边,又开始查看太子的状况,安倾然就站在身边,她两手交握着,脚一直在左右地移动着,担忧之情不用言表。
东方锦眼关紧咬,将太医灌的药都拦在了嘴外,一点儿也进不去,有人捏他的下巴,却如铁一般,哪里捏得开?
安倾然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我在这里,你不用担心,吃下药就好了。”
没有反应,安倾然不禁想起了在自己房间的时候,他那次毒发差点把忍冬给掐死,现在他的毒发得倒比那次还严重,真是让人奇怪,自己明明的把他的毒清得七七八八了,难道是因为最近和自己的亲热?
安倾然一想到这里,不禁愧疚,却感觉到手上传到了力道,此刻东方锦迷蒙的睁开眼睛,对着她虚弱地笑笑,然后又昏了过去,但手一直紧紧地抓着她,那意思简直是至死都不放手。
安倾然的眼睛酸酸的,泪珠一点点的落到了衣襟上,也滴到了东方锦的手上,他的手又动了一下,安倾然此刻听到了太医的动静:“不行啊,下这味药怕是太猛了。”
“可是以前的配方只能续命,怕没办法解毒。”
“那怎么办,不如我们下猛药,可是太子的身体怕是受不了。”
安倾然突然站了起来:“来人,把太子送回东宫。”
“太子妃,您这是……”
太医们面面相觑。
安倾然一笑,脸上的泪还在那里挂着:“我忘记了,我自己可以救他。”
所有的人也才反应过来:“是呀,太子妃还是圣手呢,专治各类难症,我们怎么忘记了?”
那些太医有的尴尬,有的松了口气,只要太子的命没有问题,那么他由谁来救,都是好事。
安倾然这一路上还恨自己糊涂了。
回到东宫,立刻吩咐忍冬,准备热水,准备药材,她自己拔出了银针,看着东方锦,安倾然苦笑,但检查过后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不管是谁引你毒发,这也算是帮了你,我终于可以将你最后的余毒清理掉了……忍冬,那热水要加醋,还须多加两味药。”
忍冬进来,安倾然说了两个名字,忍冬出去了,整个东宫开始忙碌起来,皇上又让太医院将整院的名贵药材都搬了过来,堆在外面,左一盒右一盒,像座小山。
安倾然不让人打扰,忍冬也没有告诉他,所以,她便胡乱地堆放着,而后宫的那些妃子们前来探看,只看到院子里这一堆的药材,还没等进屋,脸就白了,不知道太子到底有多重,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而舒贵妃和贤妃等人也派了人来探看,可是一样的连人都没有见到,她们的宫女说过之后,两个人心情各异,同时也深为高兴,那太子的毒到底发作了,他活了这么多年,到底毒发了,她们可是一直等着这个日子呢。
慕容蓝心急急地跑进了屋子里:“太后,太子的毒发了。”
她一脸的焦急。
太后闻言也是一愣:“怎么会?太子不是一直好好的,虽然弱点儿,可是这么多年也过来了,这几年也没有听说过他犯病呀,快,你去看看,有什么情况来通知哀家,这件事情可大意不得,还有,他用什么药,我这宫里还存着些,先给他拿过去。”
“是,太后,蓝心这就去。”慕容蓝心捧了嬷嬷找出的药就飞快地离开了。
太后看着她的身影,叹了口气。
安倾然将所有的银针全部摆在面前,消毒后,看着火炭一样的东方锦,她深呼吸了一口,这人就怕乱中出错,自己刚才一忙中就忘记了自己可以救治东方锦,这幸亏想了起来。
边想银针边飞快迅速的扎进了他身体的十大要穴,而后按照表舅交待的法子,又扎了五十六个穴位,很快,东方锦浑身是针,宛如一个刺猬,安倾然坐在那里,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忍冬忙递过帕子,安倾然额头已满是汗珠,她接过帕子,先给东方锦擦试,他的唇已经干裂,她轻轻地抹去他额头的汗,东方锦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带着警惕,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安倾然脸上的时候,那警惕之色顿消,而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安倾然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我在。”
他的唇动了动,没有出声,却一笑,再次陷入了昏迷。
安倾然刚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