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秦香凝停了下来,看着满地的瓷杯碎片,她嘴角起了一丝苦笑,手抚上了小腹,轻声道:“宝宝,你就这样狠心?是我们母子的缘分不到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抽动了一下:“都怪那些庸医,明明说三个月后没事的,宝宝,你放心,娘亲帮你报仇,你等着!”
她说着站了起来,看着桌子上那页菲红的书笺,她伸手拿了过来,五天后是太后的六十一岁寿筵,宫中要大摆宴席,到时候,自己也许可以报仇!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复杂,笑了两声,又现了悲伤,这会儿幸亏没有人在屋子里,否则定会以为她疯掉了。
秦香凝躺回床上,安静了下来,手放下微隆的小腹上,眼睛看着大红的床缦,怔怔的,直到桃枝不放心走进来,轻轻地开始收拾屋子。
***********
皇宫。
一片喜气。
太后的病情见轻,这确实是一件大喜事。
舒贵妃特别的忙碌,她在替太后准备寿辰之事,本来,这件事情是她提出来的,说宫内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喜事了,应该趁着太后的寿宴好好庆贺一翻,皇帝倒是允许了,不过,倒让她协助安倾然来办这件事情。
这分明是不相信她。
舒贵妃忍着怒气,坐在宫里,看着礼部人送上来的意见,那歌舞是有的,还有美食,可是这些都是往年的老生常谈,有什么新鲜的。
再者,她觉得太后此次病愈,特别值得庆贺,至少太后对她比以前好了。
一开始只见寿王和皇上,后来,她说最想见的就是自己。
她一直惦记着重孙的事情,东方麟儿也抱给太后瞧过了,太后喜欢得不得了,还赏赐了不少东西,说麟儿长得最象先皇,还让太后感伤了一阵,抚着麟儿的小脸感慨万千,所以,舒贵妃明白,太后是喜欢麟儿的,非常喜欢。
这也给她带来了某种希望。
想到这里,她将折子丢到了那里,自己不过是协助,何苦如此劳心?
那安倾然若是懂事的,该到自己的面前请示才是吧,没有道理让自己屈尊去她那里汇报。
所以,大清早的,她给自己惹了一肚子的气。
站起来,檐前的鹦鹉一顿乱扑扇翅膀:“气死了,气死了……”
闻言舒贵妃咬着牙,眼睛盯着那群小宫女:“谁教的?说!是不是找死?”
没有想到小宫女们没有说话,那鹦鹉又开始叫嚣:“找死,找死!”
舒贵妃一巴掌拍到了笼子上,那鹦鹉便跟着笼子一阵摇晃最后传出一阵哀嚎:“晕死老子了……”
“这东西成精了不成?”舒贵妃又气又笑,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何表情,却想着犯不着为一只鹦鹉生气。
便转身往屋子里走。
“您慢走。”
那只该死的鹦鹉还嫌命长,吓得宫女们忙将笼子往外拿,别惹贵妃娘娘心烦。
安倾然此刻也在东宫处理问题。
等打发了所有的人之后,她转头看向内室,东方锦怎么一直这么安静?
揭开珠帘,却见他坐在椅子上看书,看见她进来,对她一笑,放下了书本:“你辛苦了。”
安倾然喜欢看他的笑,尤其现在,清清浅浅的笑,却最有魅力,让她心动不已,走到前,将他手里的书拿下,自己站在他的面前,嘟着嘴:“知道我辛苦,却不帮忙,可见只是嘴上疼我,不是真的心疼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东方锦倒认真起来,
安倾然笑着推了他一下:“不是,若说欺负我,除了你,谁又敢呢?太后寿宴临近,你也不替我想些花样,我怎么应付过去?虽然说,太后所做让人心寒,但是我们可是做给别人看的,若是怠慢了,倒不是我们的错,而是父皇也有责任了,所托非人是不是?”
“你呀,小嘴这么会说,想让我做什么,,明说就是,跟我玩计谋不成?”东方锦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不轻不重。
“好啊,你说帮忙的,那这样,我想着,现在天气溽热,若是在大殿里,形势上没有什么新意,不如在外面搭个凉亭,就在御花园里,摆在吃的,众人围坐在四周的围幔或者随意走动也好,累了才坐,不累便三五好友成群,像我们以前在月华寺的时候,大家自取所需,边吃边玩乐,岂不有趣?”
“不错,我喜欢。”
“只怕父皇会觉得太过草率,不尊重太后。”
“太后独立一席,由太妃和寿王妃等人坐陪,也无所谓不尊重,其它年轻些的,便在下首统共列一长案,食物摆列其上,杯盘自已拿着,确实有想法,倾倾果真的与众不同,能想出这样的好法子来。”
“你又来打趣我,这法子明明不是我想出来的,只是我拿来用而已,你说帮忙,那由你来张罗所有的游戏,由你来布置花园好不好?”
“不是有内务府的人,还用得着我吗?”
“你到底帮不帮?”
“帮!”
“那就好,我要歇会儿,好累呀。”安倾然走到床边顺势躺了下去。
没有想到东方锦紧随其后,也懒懒地躺在床上,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身,头伏在她的肩上:“娘子,怎么了?如果太累,我去回父皇,后宫的事情不要你管了好不好?”
“现在父皇这样,你还去添乱吗?”安倾然转身,正好碰到了他的唇,他不依地上前,亲了一下,吻回来。
安倾然皱着眉头:“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