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飞船在夜空中飞行。
刘桑立在飞船的甲板上,墨家的机关飞船过山越岭,有若滑翔于星空,确实神奇。只是,虽然置身于星光之下,但因在“星界”里来来去去不知多少次,见识过更壮观的场景,此刻这飞行于夜空的感觉,倒也并不是特别的刺激。
鬼影子来到他的身边,与他一同看向远处夜色。
冷风拂面,将初夏的炎热一扫而空。
鬼影子道:“刘兄弟是如何得来的灵砂?”
刘桑也不隐瞒,将他以蚀魂进入巫灵界,从巫灵界中汲取元始之气的事说出。鬼影子对阴阳家巫灵界的事,亦多少有些耳闻,道:“原来还能这样做?”
刘桑道:“符录本是道家之秘传,我……”
鬼影子摇头道:“这种事不必在意,符录虽是道家秘传,其根源却也未必就在道家。更何况,道家现在已无法再炼制灵砂,由小兄弟你传承下去,总比它就此绝传的好。”
刘桑道:“前辈这些日子,对宗灵七非和鬼神六治,可有再探出什么?”
鬼影子叹道:“目前还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
刘桑道:“我记得那个时候,祝羽推测,说始皇帝极有可能是九大魔神中的一个,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既已并吞六国,一统天下,又有不死不灭之躯,他到底还贪图一些什么?”
鬼影子苦笑道:“这个鬼才知道。”又道:“若他真的早已被九大魔神的其中一人夺舍,那不管做出什么都不意外。受混沌之力影响,九大魔神无一不是疯癫狂妄,只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刘桑轻叹一声,没有再说。
两人一同看着深邃的远处……
***
蜻宫内,夏萦尘立在床边,看着替青影秋郁香诊完脉的医师。
“公主放心,”那医师道,“青影妃子应当只是受了风寒,开几副药,休息几天。多半便可无事。”
夏萦尘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又道:“妃子的体质有些奇怪,为防万一,你先留在宫中。小心照看……”
医师道:“这个……”
夏萦尘道:“你莫非有什么要事?”
那医师道:“昨日驸马走前。曾让我今日前往文家。帮文少奶奶看看胎气如何。”
夏萦尘错愕:“文露?”蹙眉道:“这是文家的事,驸马为何要特意交待于你?”
医师道:“这个……”
夏萦尘冷冷地道:“你说。”
医师低声道:“前些日子,驸马找上小人。说文少奶奶身体有恙,让小人前老爷却不愿让小人见少奶奶。小人说是奉驸马之命前去,他不敢得罪驸马,这才让小人进脉,见她阴盛而阳虚,有些奇怪,后来发现……”迟疑了一下。
夏萦尘冷然道:“说下去。”
那医师小声道:“原来文老爷不想让少奶奶将楚家的孩子生下,在她的饮食中加了些清凉药物,小人若是迟去个几天,少奶奶肚中胎儿怕是不保。”
没有想到竟会有这样的事,夏萦尘动容,却又沉思一阵,道:“文露自回到文家后,便被文益一直关在家中,她的事……驸马如何会知道?”
医师跪禀道:“这个、这个小人也不知道,驸马昨晚离家,帮文少奶奶再看一看,同时帮他警告文老爷,若是文露少奶奶和她肚中胎儿出了意外,驸马绝不会放过他。”
夏萦尘缓缓道:“还有……这般的事?”想了一想,道:“等下我与你一同……”
话未说完,另一边,夏召舞急不可待地跑了进来。
夏萦尘道:“又怎么了?”
“圆圆,”夏召舞气道,“圆圆跑掉了。”
夏萦尘道:“跑掉了?”
“不只是人昨晚没有回来,连她的衣裳都打包带走了,”夏召舞道,“有人看到她昨晚背着包裹溜出宫去,就一直没再回来。”
夏萦尘略一思索,挥了挥手,让医师先行出去,才道:“她必是压不住心中好奇,独自一人到羽山去了。”
夏召舞叫道:“我去追她……”
夏萦尘没好气的道:“派些人出去将她找回就是,你一人上哪去追?不要追着追着,你自己也跟她跑了。”
夏召舞撇着嘴儿……还真的是有这想法。
到底出了什么事,姐夫要这般急急赶到羽山,连师父都在那里?
实在越想越是好奇。
同一时间,郊外某处,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背着包裹,一边赶路一边哼哼:“不让我去?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去,哼,了不起么?”
***
乘坐墨家的机关飞船,速度自然要远远胜过夜里无法赶路的英招,又或马匹和船只,但与小婴的“御剑飞行”却还是无法想比。
过了好几天,刘桑与鬼影子、向天歌才赶到羽山。
羽山山脉深处,机关飞船在一处峡谷落下。由于羽山横跨在徐东北部,刘桑对它自然也有一些了解,知道这个地方唤作铜盘峡。
铜盘峡内,搭建了许多临时建筑,墨家的简陋而又精巧,虽不华美,却是实用,山岭之间,又架有天梯,供人来去。
刘桑方自下了机关飞船,一个少女已奔了出来,欣喜地唤了声:“桑哥哥。”
刘桑见小眉消瘦了许多,看来这些日子,她也颇为辛苦。两人相对而望,向天歌在一旁笑道:“这里可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以后机会有的事。”
墨眉脸红红的让了开来。又低声道:“皇甫叔叔与长孙长老、月夫人、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