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se已晚,天空中又聚集了一些乌云,不过看不出下雨的迹象,只是稍为有点闷热。
夏萦尘坐在清凉的玉椅上,两名医师,分别立于阶上和阶下,阶上的医师为她把脉,过了良久,才道:“公主并未有身孕。”
夏萦尘道:“为何我最近昏昏yu吐,而且总觉得肚中有胎儿在动?”
“公主的脉象正常得很,并无病症,”医师道,“公主殿下之所以有怀孕之症状,想来是求子心切,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少见,许多妇人渴望得子,有时不免生出臆想,总觉得自己有孕在身,于是身体亦跟着生出反应,但其实……”
夏萦尘冷冷地道:“你是说……我是神经病?”
那医师赶紧道:“不不,鄙人是说……”
轰的一声,脑袋一响。
紧接着,血花如泼出去的水一般飞出,洒了一地。
阶下的另一边医师,眼睁睁地看着公主随手一拍,同僚的脑袋便爆了开来,血水洒满阶台,无头的身体晃了一晃,滚了下来,吓得整个脸都是白的。
夏萦尘道:“哼……说我神经病!”
虽然只是以劲气拍出,连手都未碰到死去的医师,却仍是顺手取出手帕,抹了一抹,扔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尸体:“……神、经、病!”
又看着另一名医师:“你、上来。”
那名医师颤着身子,绕开血水,双手发抖,来到公主身边。
公主伸出雪白的手:“本公主最近,有时作呕想吐,又觉怀中似有胎儿在动,你帮我看看,本公主是不是怀孕了?”
那医师不敢直接去碰公主的玉手,取出一幅干净手帕。覆在公主手腕上,再去按脉。
公主道:“你的手,抖得厉害,可不要把错了!”
背上满是汗水,那医师强行镇定下来,按了一阵,虽然判断出了脉象。内心却是人天交战。
公主道:“怎样?”
那医师退了一步,拱手道:“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公主有、有了……”
夏萦尘道:“真的?”
那医师道:“真、真的。”阶下,说公主未孕的同僚尸体还在那里,假的也得说成真的。
夏萦尘怒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敢骗我……”
骗你也是死,不骗你也是死!那医师眼泪都要流出来。他赶紧道:“公主只管放心,公主确实已经有了,下官岂敢欺骗公主?只因公主方孕未久,脉象不显,再过十来i。胎儿成形,便能看出……”
“是么?”夏萦尘道,“嗯……你下去吧,赏你十两黄金,自己到库房领去。”
那医师松一口气,赶紧道:“多谢公主。”躬身而退,退至阶下,看着同僚的尸体。心想:“这倒霉催的,公主这么想要孩子,你顺她的意就是,何必跟她作对?”
就在这时,阶上传来公主轻描淡写的声音:“过上十来i,若是发现我真是未孕……我把你全家杀了。”
那医师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以头抢地:“公主、公主殿、殿殿殿……”
夏萦尘怒道:“来人,把他拉下去,给他十两金子。把他全家关起来,十i后问斩。”
两名女兵奔上殿来,把那医师拖了下去。那医师杀猪般叫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夏萦尘坐在玉椅上,冷哼道:“一个说我是疯子,一个把我当傻瓜……哼!”
阶下,一个清清淡淡的女孩声音响了起来:“娘亲何必把火发在这些人身上?”
夏萦尘眼睛瞄去,看向阶下一旁跪着的女孩。
那女孩却是忧忧。
忧忧跪坐在地上,安安静静,仿若一朵无人关注的野花。
夏萦尘冷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同情心起来,关心这些人的死活?”
忧忧淡淡道:“女儿没空关心他们死活,女儿只是要让娘知道,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更重要的事?”夏萦尘yin森森地道,“我按你教的法子做,却到现在也不曾怀孕,我用你设下的计谋,除掉了兕鬼门和亢蛹帮,却让夫君给逃了……”
忧忧睁着空空洞洞的眼睛,却凝神对着前方,仿佛在看花一般:“娘亲何时真正相信过女儿?女儿教的法子,娘亲自己肯定也是研究过,甚至是找了幽幽素素等人仔细参详,确保女儿不曾骗你,才用在爹爹身上的。至于爹爹逃走所用的手法,娘亲这些i子整i里看着爹爹,又搜走了他的所有灵砂,娘亲都不知道爹爹是怎么逃的,女儿又如何知晓?”
夏萦尘冷眼看她:“莫非……是你暗中助他?”
忧忧叹气:“女儿要真的帮了爹爹,现在早就跟在爹爹身边,和他一起逃了,何必在这对着你这死……对着娘亲?”紧接着,却也是睁着灰灰暗暗的大眼睛,失魂落魄:“爹爹逃走了,却既不让我事先知晓,也没有来找我,爹爹他……早就已经知道我出卖了他……他怕是再也不会信我了……”屁股一歪,坐在地上。
夏萦尘冷哼一声,又道:“你刚才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指的是什么?”
女孩右手撑地,坐稳身子,道:“娘亲今天犯了个大错。”
夏萦尘冷笑道:“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信你。”
忧忧不管她,自说自话:“娘亲在得知爹爹逃走后,不该马上派人去找,当时虽非早朝,但为了迎娘亲和爹爹回城,宫内外有许多文臣武将等着。”她低声道:“娘亲应该先把周围听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