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卷着雨珠,打在雕着祥云花纹的窗户上,反而让房间里显得更加幽静。
房间类似花舫的舱室,不算大,软塌、茶案、棋盘、琴台等一应俱全,顶端悬着散发暖黄光芒的宝珠。
上官灵烨身着金色凤裙,斜靠在雕花软塌上,倾城容颜配上不怒自威的眉眼,华美而贵气;但不看表情,仅看曲线丰润的身段儿和慵懒姿势的话,待在这光线柔美的房间里,又有点像是深宅大院里缺少郎君滋润,只能抱着猫自娱自乐的深闺美妇。
上官灵烨的面前,悬浮着一方水幕——水幕中的一双男女,正相伴走出石洞。
手边铁镞府的天遁牌里,传出司徒震撼略显激动的声音:
“不亏是我家青魁,瞧瞧这反应、这身手、这胆识,一个照面把白玉臂许墨按地上抱头认输,真给老祖长脸……”
上官灵烨听见这些言语,澄澈双眸中并未生出‘与有荣焉’之色。
她把左凌泉弄出来捉鬼,就是想让左凌泉无计可施之下,请老祖过来救场。不曾想伏龙山的许墨,竟然也闻风而至,跑到了大黄岭。
伏龙山是降妖除魔的行家,当家青魁出手,收拾一只小鬼自然手到擒来。
上官灵烨为了达成目的,还特地误导许墨找错地方,让他和左凌泉正面撞上,彼此打上一架。
结果倒好,堂堂雏龙榜第八,话都没说出来,就被左凌泉按进了池子里,抬手认了输。
如此一来,老祖肯定在山顶上偷着乐,不会再出面了。
上官灵烨失算,心情不怎么好,幽幽叹了一声,开口道:
“囚龙阵是伏龙山不传之秘,许墨起初以为是同门,没下杀手;等封魔剑阵出来,猜出了左凌泉的身份,更不会以命相搏,才认得输。此战算不得胜。”
“怎么算不得胜?都是青魁,六重打二重,丹田气海就不是一个规模,许墨被我家少主剑意吓得抬手认输,那就是输了。”
“许墨以为左凌泉要拼命,不想做无谓之争罢了。”
“我铁镞府修士本就是如此,有进无退、不战则死,不敢玩命能叫铁镞府青魁?许墨怂了就是输,他要是也敢拼命……那我家少主死得壮烈!”
?
上官灵烨懒得搭理这二傻子,抬手轻挥后,从旁边抱来白猫,轻轻撸着毛发。
身旁的天遁牌里,马上传来司徒震撼疑惑的声音:
“诶?师叔,你咋不让我看了,我还想瞧瞧少府主怎么追查源头,大黄岭下面藏那么多骸骨,怕是藏着大案子……”
“你老实查吴尊义的下落。”
“师叔,这怎么找啊?就一个名字,其他啥信息都没有,在整个九宗的范围找一个三十年前的修士,卷宗摞起来比胤恒山都高,我看的头都大了两圈儿,要不还是师叔你来吧。”
“你让我怎么找?自己拍胸口答应的事儿,自己就得办好。”
说完后,上官灵烨收起了天盾牌,继续看向面前的水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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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间暴雨依旧。
左凌泉和姜怡走出山洞后,沿山野间往北跑出了十余里,直至确定没人跟踪后,才找了个隐秘的树林停了下来。
方才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接连遇上孤魂野鬼和强横修士,经历不可谓不凶险,姜怡跑到安全地带后,心还在砰砰地跳,和左凌泉十指相扣,心有余悸地道:
“还好那个人以为你是上官九龙,不然我俩都得交代在山洞里……”
左凌泉脸色还算平静,撩起蓑衣遮在姜怡头顶:
“方才那个许墨,不是穷凶极恶之人,现在想来也没啥危险。”
“现在想来是不危险,但方才不知道身份,你们抬手就玩命,那么大两个塔,直接往人头上砸,差点把我吓死。”
“叽叽~”
蹲在姜怡肩膀上的团子,也是点头,显然被两个人打架的场景惊得不轻。
左凌泉也没想到许墨会囚龙阵,当时他也惊的不轻,笑道:
“我也被吓了一跳,不过至少我胆子大些,虚张声势把他吓住了,没事就好。”
姜怡拍了拍鼓囊囊的胸口,暂时压下心绪后,又道:
“说好接个我能对付的案子,这接的是什么呀?你都对付不了,还让我对付……”
说起这个,左凌泉也觉得不对,皱眉道:
“我接的是‘丁’级的案子,按理说灵谷初期就能胜任,且万无一失,谁知道消息误差这么大。说好了‘凶兽作乱’,过来就遇上一只冤死鬼,还有个青魁堵着老巢,感觉就和专门针对我一样。”
“大燕王朝的衙门,一点都不靠谱,要是我坐镇缉妖司,消息误差敢这么大,非得扣他们半年俸禄……”
姜怡缩在左凌泉怀里,抱怨几句后,又左右看了看:
“现在怎么办?继续追查,要是那个许墨找过来,我们肯定打不过;不管了的话,好像也不对……”
左凌泉琢磨了下,从怀里取出天遁牌,注入真气。
左凌泉在缉妖司登记挂名,自然就留有联系方式,他稍微等待片刻,里面便传来司徒震撼的声音:
“哎呦~左公子,您有事儿找我?”
左凌泉心里其实有点火气,不过想想还是压下来了,平静道:
“震撼兄,你给的这卷宗,误差有点大,我漫山遍野找凶兽,结果撞上一只野鬼,差点把我吓死。”
“是吗?实在不好意思,这活儿是太妃娘娘派的,我一点都不知情,要不我问下太妃娘娘,让她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