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用吃醋来形容不恰当,但确实有醋海翻波的味道。
左凌泉刚被老祖拾掇一顿,可不想再被桃花尊主壁咚在墙上,他摇头道:
“剑是杀人器,越是厉害的剑,便要用在越重要的地方。在我看来,这把剑是一份责任,拿着它便要有所为,用机缘奖励来形容,太市侩了。”
桃花尊主微微颔首,眼神赞赏:
“虽然有花言巧语哄我开心的嫌疑,但这话没错。从天地间得来的力量,如果不用出去,和赚了钱不花一样,等同于没赚,只是帮天地当蓄水池。你能这么想,以后成就必然不小。”
左凌泉勾起嘴角笑了笑。
桃花尊主把剑放回桌上,又道:
“你既然看得开,那本尊就不给你东西了,你还是得把我和上官玉堂看得一样重,不能厚此薄彼。”
左凌泉心湖波澜尚未平息,不知该如何回应这话。
桃花尊主同样是阅历惊人的仙尊,见左凌泉稍有迟疑,幽声一叹,取出酒葫芦抿了口:
“看吧,你果然把她看得比本尊重了,桃子算是白给了。”
左凌泉微微摇头,拿起桌上扣着的茶杯:
“在下绝非忘恩负义之人,莹莹姐待我如何,我心知肚明,日后不会辜负莹莹姐半分。但莹莹姐非要把人心中的分量称斤算两的话,实在太为难我了,我如果把人情的斤两算得那么清楚,岂不是成了唯利是图的小人。”
桃花尊主瞧见左凌泉拿杯子倒茶,估计他是看见自己喝酒馋了,就拿着红色酒葫芦,往杯子里倒了一杯。
葫芦里的酒浓郁醇香,酒色清亮,落入杯中没有半点声响,甚至没带起丝毫涟漪,看起来犹如缓慢上涨的平静湖面。
左凌泉连忙放下茶壶,用手虚扶杯子。
桃花尊主倒了一杯酒后,放下葫芦,又把杯子端起来,示意杯中酒:
“你看出什么没有?”
“嗯?”
左凌泉仔细打量一眼,不明所以,询问道:
“这酒,莫非有来头?”
“不是,你看我这酒碗,端得平不平?”
“额……四平八稳。”
“呵~”
桃花尊主摇了摇头,把酒杯放在左凌泉手里,做出自愧不如之色:
“我端得再平,也没你平呀。瞧你这糊涂话说得,一套接一套,尽会扯大道理哄人开心,回头一想等于什么都没说,我要是有你一半装糊涂的本事,三元老的位子早就到手了,哪里会混成现在这模样。”
左凌泉端着酒杯,无奈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能叫装糊涂……”
“行啦行啦,你装没装糊涂,你心里知道。本尊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要是让我发现你厚此薄彼,更偏向上官玉堂,你就违背了誓言,到时候你剑心崩了可别找我麻烦,那是你自作自受。”
左凌泉轻声一叹,端起酒杯敬了一下,算是自罚一杯道歉。
不过桃花尊主葫芦里的酒,绝不是俗物,甚至不是仙人酿这种常见的仙酿。
左凌泉一口下去,入口柔、一线喉,并无不适之感,但仅仅过了不到片刻,就发现一股燥热从体内油然而生,眼前景物也开始出现残影。
“呃……酒劲儿好大。”
“劲大就对了,酒就是要喝醉,喝不醉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喝水。”
桃花尊主没有压制酒意,脸上出现了一抹潮红,靠着太师椅,左腿架在右腿上,摆出慵懒而优雅的姿势,感叹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要我看啦,上官玉堂这辈子活得真累,总是想着千年万年后的苍生万劫,却不关注眼前的花前月下,恐怕从来都没有正儿八经醉过一次……”
左凌泉一杯酒下肚,脑子已经晕乎乎,想了想道:
“总得有人站在前面,没有老祖站在山巅当擎天白玉柱,哪有我们坐在天之下逍遥无忧的机会。老祖确实累,嗯……那个站在山巅,脚踩大地扛起天空的人,应该是我才对……顶天立地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凑什么热闹……”
这话显然有点飘了。
桃花尊主偏过头来,展颜一笑,笑得百媚顿生:
“这话你该对着上官玉堂说,她肯定特别感动。”
左凌泉摇了摇头。
“怎么了?”
“怕老祖削我。”
“呵呵,你小子挺有自知之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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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杯对饮,把酒言欢,只是两杯酒,却喝了近半个时辰。
左凌泉感觉心神快要失守,怕自己做出酒后乱性的傻事,就和桃花尊主告辞,提剑出了院门。
冬日夜风吹拂面颊,让人从里到外都清醒了不少。
但桃花尊主的酒后劲儿太大,左凌泉哪怕运功驱散酒意,依旧感觉飘飘然,走路都左摇右晃。
沿着西宅的游廊,来到左家大宅的中部,依旧还能看到不少守夜的亲眷在宅子里走动。
左凌泉穿过垂花门,进入后宅,本想继续看几个媳妇桌上交锋,但来到厢房门口,却见灵烨、静煣、清婉坐在三方,依旧在全神贯注博弈,姜怡的位置,却换成了桃桃。
左凌泉稍显疑惑,在周围找了一圈儿,才在后宅的花园里,发现了姜怡的踪迹。
月色之下,姜怡穿着火红的冬裙,站在一棵四季常青的景观树旁,手里拿着翠竹吊坠轻轻摩挲。
姜怡身段儿极好,胸脯虽然比不过天赋异禀的小姨,但几年下来彻底张开了,从侧面看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