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指着图纸上面的框架图,认认真真的给朱雄英解释着。
朱雄英在之前的时候了解过这些事情,所以陈松的讲解,他也都能听明白。
除了这些内容之外,陈松还给朱雄英详细的解释了钱庄的基本规则。
在新学学堂的时候,朱雄英也学习到过这些内容,可为了强化记忆,再解释一遍总没有错。
朱雄英认认真真的站在那里,听着陈松的讲解。
时不时的,梁河东也会说上那么几句话。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有些事情必须要你自己亲手操作,今天我就讲到这里,剩下的事,就你自己来做吧!”陈松说道。
带着朱雄英熟悉完事情之后,天色已经放暗。
没有在这里多待,又带着朱雄英往皇宫赶去。
将朱雄英送回皇宫之后,陈松回了家。
夜开始深了,京城也陷入了寂静。
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梦乡,可唯独有哪么几个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糟心事而睡不着。
郭桓正是其中之一,坐在自家的书房里,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头皮。
头皮屑纷飞,几乎落满了书桌。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该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
脸上的慌张多了不少,长夜漫漫,可是他却无心睡眠。
因为他摊上事儿了,他摊上大事儿了。
“也不知道李彧和赵全德这两个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搭上燕王这支线,如果没能搭上燕王这支线,我这里又没能搭上陈松这支线,恐怕这次不好过啊!”
郭桓坐立不安,又开始在房间当中来来回回不停的走。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茹太素,真的就是一根筋,实在想不到他为什么要盯着我不放,为什么要核查往年的秋税?这些秋税已经过去了不少年,这事发生在税务督办总衙门成立之前,我就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揪着这点事不放!”
郭桓长叹一口气,脸色又变为阴冷,记恨上了茹太素。
茹太素是一个实在人,也是一个实心眼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朝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税务。
所以茹太素在掌管税务督办总衙门之后,就开始对税务进行大包大揽。
刚开始的那段时间,茹太素的主要精力放在当下的税务工作上。
可忙过了那段时间之后,茹太素将户部的税务与税务督办总衙门的工作进行对接,这样一来,不可避免的就要对以前的文书账本以及税务进行核查。
不查不要紧,一查可就将茹太素等人吓了一跳,也将郭桓等人吓了一大跳。
郭桓当年联合太平府知府胡益,镇江府知府王道亨,侵吞这两府之地的秋税将近五成。
利用职务之便,和礼部尚书赵瑁、刑部尚书王惠迪、兵部侍郎王志、工部侍郎麦至德等人攀上关系,侵吞这些秋税达数百万石。
不止这些,几乎往年各地押送上来的秋粮,大部分都有贪污。
这些东西本来在郭桓的春秋笔法之下,加上各个衙门的遮掩,隐藏的很好。
如果没有这个税务督办总衙门,郭桓自认为自己所做的那些假章,定然能瞒过朱元璋的眼睛。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茹太素是一个例外。
此人轴的厉害,说要核查当年的税收,就要核查当年的税收,甚至要准确到一州一县之地。
郭桓所记的那些东西经得起推敲吗?压根经不起推敲,这要是被茹太素查出来,那恐怕整个朝野之上又得哀嚎一片。
郭桓越想,脑门上的冷汗就越多。
房顶上野猫跑过,踩着瓦片发出的碰撞声音,甚至都能将郭桓吓一跳。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说的就是现在的郭桓。
四下里寂静无声,突然有敲门声响起。
郭桓整个人就像是猫头鹰一样,警惕万分。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那敲门声并没有停下来,依然在黑夜里不停的响着。
聚精会神的听,仿佛是从后门传过来。
应该不是什么祸事,如果是祸事的话,那来者压根就不会敲门,也不会走后门。
应该是熟人,抱着这样的心理,郭桓悄悄地走出了书房。
当他打开后门时,看到了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影。
这黑影直接窜了进来,不给郭桓留反应的余地。
郭桓吃了一惊,又害怕来者不善,可那人并没有过多的动作,甚至还帮着郭桓将后门关闭。
“是我,郭桓!”
熟悉的声音响起,郭桓轻松不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着下官来吧!”郭桓说着话,带着这人往书房走去。
书房中灯火通明,这个黑影也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罩。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礼部尚书,赵瑁。
赵瑁的脸色非常黑,比锅底干净不了多少。
“尚书大人,您怎么来了?”郭桓问道。
赵瑁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脸色很差,语气低沉,“之所以大半夜跑到这里来,是因为有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可是和那事有关?”郭桓站在面前,急忙追问。
赵瑁点点头,道:“和那事有关,我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办法。只要能运作起来,此事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果真?”
郭桓心里那个兴奋啊,要是真的如此,那自己这条命可就有救了。
冷冷的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