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日,马四毛的老婆在虹口一带活动,购买了大量的年货,雇佣两辆黄包车拉回住所,总计花费300日元(日元对美元汇率约3:1)。
25日,马四毛的老婆带着四个孩子在日侨区活动,购买了十多件衣物,总价值约在280日元。
26日,马四毛家里的人在五国饭店用餐,支付74日元。
“格老子,马四毛硬是有钱,这开销够我们吃好几个月。”看着黑板上的记录,哈宝瞠目结舌道:“码头工人辛辛苦苦干一个月也就50多法币(此时大约等值日元)。
马四毛一家3天的开销已经比别人一年的收入还多了。
怪不得那么多人当汉奸,狗日嘀硬是有实惠。”
张桦道:“没好处谁当汉奸?”
哈宝不解道:“张哥,把这些列出来是有什么用处?”
张桦道:“你看,马四毛老婆最近一直在购物,除了自己和孩子的,还有大量的成人衣物。
经过查证,都是按马四毛身材购买的。
换而言之,这些衣物最终会送到马四毛的手里。”
哈宝恍然大悟道:“只要跟倒衣物,我们就能找到马四毛的下落,是不是这样?”
张桦摇头道:“鬼子狡猾的很,这一切或许只是幌子,将我们误导到别的方向。”
哈宝皱眉道:“那怎么办?”
张桦转头对一名部下说道:“今天的照片送来没有?”
除了机要科之外,情报组还下设外勤科、行动队、后勤科等等部门。
只是现在全部转入地下,好些部门也就裁撤了。
不过外勤科是个的例外,科长一直由李彪兼任。
人数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许多。
如今他在家“养病”,职务自然交到张桦手里。
哈宝则被指派为行动队队长,可惜手下只有癞猫瘸狗两三只,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科长,这是今天的照片,还有十多张没有洗完。”那名部下把厚厚一叠照片放在桌上,又说道:“已经全部检查过了,没有发现马四毛的踪迹。”
张桦点了点头,拿起照片一张张的细看。
别说,马四毛的老婆长得还挺漂亮,穿了流行服装还真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
小孩玩耍。
逛街扫货。
……
照片记录了马家的方方面面,也就是马四毛不在家,否则……
忽然张桦发现了什么,他拿起放大镜细细的观察着。
“怎么了?”哈宝扫了一眼照片。
是马家的孩子在放鞭炮,除此之外再没有可疑的地方。
张桦没有回答,他把所有孩子的照片都找出来。
经过仔细的筛检之后,挑出了其中的四张。
“黄德亮呢?
去把黄德亮找来,快!”
黄德亮也是上海站的老人,原本是市警察局的刑警,后来被军统吸收进来。
但他属于半路出家,又没有黄埔、培训班这样的资历。
混到现在也只是个少尉,干的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黄德亮并不在乎,他已经58岁,再混两年就可以告老还乡。
“张科长发现什么了?”
黄德亮没精打采的走进屋子,如今是潜伏时期,他这样的闲散人员可以不用上班。
可新来的毛头小子不答应,天天使得人团团转。
好在薪资发放还算正常,否则黄德亮都准备歇了。
张桦把那几张照片放在桌上,笑道:“都说黄老爷长着火眼金睛,这几张照片您审审。”
哈宝更加茫然了,照片上的孩子都在放鞭炮。
除此之外……
真是一头雾水。
“火柴。”
黄德亮扫了一眼,懒洋洋的说道:“四个孩子拿着同样的火柴。”
张桦问道:“我看了火花的图案,不是街上卖的那些。
黄老爷把把脉,开个方子出来。”
黄德亮略一思索说道:“这种长火柴是专门用来点雪茄的,上海有点规模的饭店、夜总会都有。
不过火花看着有四个字,这范围可就缩小了许多。
加上马家一直在日战区活动,马四毛也不会到夜总会哪些地方。
我们只要查上点档次,店名是四个字的饭店就能找到他。”
“新亚饭店!”张桦不假思索的说出一个地方。
黄德亮一怔,缓缓道:“我也认为是新亚饭店。”
哈宝挠了挠脑袋,问道:“为什么?
老黄,你摆一摆,为哪样是新亚饭店?”
黄德亮无可奈何道:“大汉奸常玉清你晓得伐,31年就给鬼子办事,还被国府悬赏20万元。
最近他和一群汉奸返回了上海,并建立了一个叫黄道会的汉奸组织。
他们打着吃斋念佛保平安的幌子,干得都是些卖国害民的龌龊事。
眼下这群狗东西就盘踞在新亚饭店,马四毛藏在那儿再合理不过了。”
张桦疑惑道:“新亚饭店有不少三光模子活动,想得到消息并不难。
可到目前为止,为什么没有马四毛的线索报上来?”
黄德亮笑道:“马四毛一直跑外勤,干的就是盯梢、跟踪这样的累活。
要是连隐藏都做不好,早被上官弄死了。”
张桦点头道:“确实,恶劣的环境才能造就人。”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从一堆照片中挑出十多张放在桌上。
“你看这个人。”张桦指着一个身影说道:“虽然体态不一样,但眼睛和身体的动作都很相似。”
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