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魁可就歪下马去啦。那伍魁虽然落了马,可是一只脚上的镫,还没摘下来呢。这时候二马过镫,秦琼的右手锏跟着使了一个盘花献肘,单锏往里一转,锏尖朝后正在伍魁的马后胯上,用力一捅。马挨了一锏,疼得它尥起蹶子来,唏溜溜乱叫,拉着伍魁就惊下去了。台上台下的众人是无不吃一大惊,就连罗艺也是一愣,忙叫杜差传令赶紧截马救人。众兵丁忙着一齐截马。好容易众兵丁把这匹马才给圈住了,再瞧伍魁脸面也擦光了,连胯股都给拉散啦!凡是在校军场里的众人莫不吓得面如士色,就是罗艺也惊得目瞪口呆。伍亮一看是放声大哭。暂且不说台上台下众人纷乱,却说秦琼来到了台下,下马上台,此时伍亮一见秦琼上来,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止住悲声,咬牙忿恨。由胁下呛啷啷!拉出宝剑来,迈步向前,就要和秦琼拚命。罗艺看见伍魁已死,虽然也吃了一惊,可是马上又镇静下来。一见伍亮的宝剑出匣,要杀秦琼,连忙说:“安国公,不可粗鲁,暂回本位,待本爵问明了此事,必给令兄报仇就是了。”
伍亮一听北平王罗艺应允替他报仇,也不敢过于鲁莽,才又退回了原位,坐在椅子上,手按剑柄,怒目横眉,说:“贼囚徒秦琼,竞敢杀害朝廷的国公,请王爷把他推下台去枭首示众,明正其罪,与我的胞兄报仇雪恨!”
罗艺说:“自然要与你兄长报仇。”
此时秦琼来到了案前,向上跪倒,说:“启禀王爷,秦琼正与公爷比试武艺,一时失招,误中公爷的右肩,落马过猛,以致战马惊窜,伍公爷摘镫不及,被惊马拖死,秦琼特来请罪,请王爷发落。”
罗艺说:“啊……杜差听令!”
杜差转身过来,说:“伺候王驾。”
“你去查明,秦琼所禀的是否实情?速来回报!”
“遵王谕。”
杜差下了帅台,一会儿回到台上禀报,说:“秦琼所禀是实,定国公身无兵刃的伤痕,实系被惊马拖死。”
罗艺说:“起过一旁。安国公,令兄实是因他自不小心,摘镫不灵,被那惊马拖死。例况比试之前有言在先,怎能治那秦琼的罪名呢?”
伍亮说:“王爷,不是这样的说法,定国公如果不和这个贼囚比试,焉能这样的惨死,难道我兄长就白白地死了不成,还请王爷把这个贼囚枭首示众,也好给我死去的兄长报仇!”
罗艺微微含笑说:“秦琼无罪,若是把他斩首,何以服众。你既然一定要给你兄长报仇,也罢!杜差听令。”
“在。”
“传令下去,将惊马枭去了马头,号令校场,给定国公偿命。”
伍亮还要不依,罗艺把脸一沉,就说:“秦琼,下台归队去吧!”
秦琼说:“谢王爷。”
转身下台去了。罗艺又说:“安国公,你暂且把令兄以及这三将的尸身盛殓起来,料理他们的善后,待本爵修本进京,把此事奏明了朝廷,给令兄定国公请求恤典,也就是了。杜差,传令收兵,伺候本爵回府。”
杜差令下,三军归营。北平王罗艺率领着罗成、杜差,下帅台上马,出了校场回府去了。小后羿陈平上了帅台,一看伍亮正在放声大哭,连忙劝住伍亮,说:“公爷,不要过于悲痛,咱们先料理善后吧。”
伍亮这才止住了悲声,吩咐兵丁预备了棺木,把伍魁跟三将盛殓好了,暂时在就近找了一座古庙停放。料理完毕,然后率领着众人进城回府。第二天再找小后羿陈平是踪迹不见,不知逃往何方去了。小后羿陈平究竟到哪里去了,后文书另有交代,此处不必多表。且说那伍亮一见兄长已死,心腹四将是死走逃亡,一个没剩,心里好不难过。又派人细一打听,配军秦琼原来是罗艺的内侄,不由得咬牙愤恨。当日晚上,改扮成一个军校的模样,私自逃出了东门,连夜出了古北口,投奔**大可汗那里借兵给兄长报仇。只因伍亮这一走,才又引起来罗艺的一番计谋。罗艺究竟有什么计谋?下回交代。